倒是在看到他刚才随手放到一旁的书,梁晨曦眼底划过灵动的光。
“如果不是可泫揭穿你的秘密,在这么正经的书皮下面,竟然藏着那么不正经的东西,霍靳言……我对你还真是好奇!”刚才放在梁晨曦膝头的书,正是那本《*梅》。
除却最开始别揭穿时的局促外,从霍靳言的脸上是看不出丝毫变化的。
“少年时期,青春懵懂,总是需要靠着别的东西来刺激一下……”梁晨曦的眼底划过促狭,将书摊开放在霍靳言的膝上,两个人并肩坐着,倒是有些闲适的味道。
“罗袜高挑,肩膀上露两弯心月。”霍靳言的声音磁性低醇,好听到了骨子里。
“金钗斜坠,枕头边堆一朵乌云。”不知道念的是哪一段,梁晨曦侧头看着霍靳言,听他咬文嚼字间,似乎还有些别的含义在里面。
“誓海盟山,搏弄得千般旖旎;羞云怯雨,揉搓的万种妖娆。恰恰莺声,不离耳畔。津津甜唾,笑吐舌尖。杨柳腰脉脉春浓,樱桃口微微气喘。星眼朦胧,细细汗流香玉颗;宿兄荡漾,涓涓露滴牡丹心。直饶匹配眷姻谐,真个偷/情……滋味美……”
梁晨曦后知后觉的才发现,霍靳言竟然在寥寥几句间将潘金莲与西门庆之间偷/情的过程描述了出来,并且那眼神……还是直勾勾看着自己的。
“霍靳言,你这人……一肚子坏水的!”梁晨曦真真感叹,不得不说霍靳言一直都在颠覆着她对他最初印象里的冷漠模样。
霍靳言啪的一声将书阖上,拿着书轻拍了下她的额头,轻柔动作里却带着放松。
夏日午后,新婚初始,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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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霍靳言没事儿,带着梁晨曦在霍宅熟悉下环境。
霍宅很大,从来这里的第一次梁晨曦就已经知道,从大门进来还要开那么长时间的车才到别墅正门,可想而知。霍家人是很懂得享受的,各种设施一应俱全,游泳池里的水碧蓝碧蓝,被午后阳光一照波光粼粼,周边用鹅卵石铺道,绿植繁茂,花香鸟语。
假山上的水是从远处活水引进来的,下面的池子里养着名贵锦鲤,在里面悠闲的游着。
霍靳言看起来心情不错,尽管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梁晨曦跟在他身旁,慵懒午后的阳光倾洒。其实说起来,他们两人结婚前和结婚后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区别,梁晨曦只觉得人和人的缘分真是微妙,如果当初相遇时早知道会与这个男人结婚,她会不会离的他远远的?
两人走到假山后面,恰好听到不远处有人在闲聊的声音。
“听说晚上会闹鬼,是不是真的啊?我从小最怕的就是这些东西了……”
“新来的吧,大家早就习惯了,不过你别乱说,要是让管家听到了,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两个负责打扫院子的佣人在那窃窃私语着,虽说是窃窃私语,可从他们这边却依旧听的一清二楚的,所以……
景睿说的不是童言童语,而是真的?霍宅……闹鬼?
“你来的晚不知道,这里七年前就开始闹鬼了,都说是……”那佣人像模像样的四处瞅瞅,随后刻意压低了声音再度响起。
都说是什么?梁晨曦蹙着眉心,注意到身边的男人全身肌肉已经绷紧,本就锋锐的五官此时更是嗜血般的透着残酷,修长手指攥紧,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都说是七年前二太太……”霍靳言的表情越来越森冷,梁晨曦心知不妙,适时的干咳了起来,而那两人在听到干咳声时下意识的回头,在见到是霍靳言后,就连双腿都开始哆嗦了起来。
“霍……霍先生……”刚才说的起劲的佣人此时就像是兔子见了鹰,就连声音都开始颤抖。
“都说什么?”如果说在面对着梁晨曦时,霍靳言是如沐春风的,那么此时此刻的他就是地狱里来的修罗,仿佛对方只要再多说一个字,就会扭断旁人的脖颈。
“我们什……什么都没说……霍先生……”或许没想到自己偷偷聊天会被发现,那两个佣人的脸色苍白,就连额上也是汗如雨下。
“在别人家干活,切记要管好自己的嘴,不要去讨论主人们的私事。”梁晨曦伸手压在了霍靳言的手背上,嘴角缓缓勾起了淡薄的笑,似是而非之间里,眼神从平淡转为如刀犀利。
“我们知道了。”话这样说,却没有忘记看向霍靳言,在见到他依旧森冷着的脸色时,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生怕会丢了自己的工作。
“下去,领三个月的薪水,明天开始不用来了。”霍靳言反手握住梁晨曦纤细手骨,以着沉冷的语调开口,压迫感十足的眼神落在对方脸上,表情不允许质疑。
“霍先生……”对方惊恐极了,霍家的制度虽然严苛,可薪资福利条件都是最好的。
梁晨曦看向霍靳言,知道他是说一不二的,想必这两人的工作是真的保不住了,在心里叹了口气,刚才这两人还没说完的话……却缠绕在自己心头。
原来七年前的事情,是跟二太太有关系。
“还用我再多说一遍吗?”霍靳言的声音里勾着残酷,已经是没有商量的余地,如果这两人再待下去……想必对方也是清楚的,垂着泪快步离开,生怕霍靳言再一步追究。
周围似乎都安静了下来,霍靳言森冷着脸站在原地,握着梁晨曦掌心的手是冰的,他的胸口缓慢起伏,假山上活水引来的哗啦声清晰。
“七年前……”
“我不想说七年前的事!”梁晨曦的话刚开了个头,霍靳言已经断然打断。
两个人就这样站在那,谁也没再先说一句话,不知过去多长时间,霍靳言的情绪看起来平复许多,望着梁晨曦的侧脸,眼底透着复杂。
轰隆轰隆的引擎声突然响起,呼啸而过,打破了两人间的平静。
红色的双开门跑车一闪而过,带着墨镜的霍方淮的脸闪现,或许是见到他们二人站在那,霍方淮放缓了车速,以着极为缓慢的速度朝着他们二人伸出中指。
以着挑衅的姿态抬起了下巴!
梁晨曦忍不住的翻了个白眼,霍方淮还真是……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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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因为霍方淮回来了,晚饭时孟品言从楼上下来,但在见到梁晨曦时还是不由的翻了个白眼,那抹布的味道不管她洗了多少次脸刷了多少次牙,还都令她胃部恶心的翻搅。
霍方淮额头上的伤没有经过处理,就那样挂着,像是枚印记,他就坐在梁晨曦的对面,因着霍震东不在,吃饭时的气氛要比中午轻松许多。
席上有道拔丝山药正放在霍方淮的面前,孟品言眉头一皱,逮着放菜的佣人一顿数落。
“你新来的吗?不知道方淮最讨厌吃甜食吗?这菜放到那边去,快点!”孟品言噼里啪啦一通训斥,对方忙不迭的将菜端走放在了梁晨曦面前。
最讨厌吃甜食?梁晨曦闻言将视线落在霍方淮身上,不知道是三太太故意这么说,还是霍方淮伪装的好,也难怪自己当时撞到那一幕时,他会那样的恼羞成怒。
似乎意识到梁晨曦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霍方淮森沉着脸回瞪着她。
霍靳言从楼上没有下来,或许还是因着下午的事,容韵莲看了梁晨曦一眼。
“靳言呢?”
“可能从公司回来累了吧。”梁晨曦淡淡回应。
“是从公司回来累的,还是昨晚太辛苦了,大太太,你可得给你儿子买点补药喝了。”孟品言捂着嘴笑着,尝过人事滋味的自然明白那话里的暗示。
“怎么还不开饭,饿都饿死了!”砰的一声,霍方淮将手中汤匙扔到桌面上,也将刚才自己母亲说话时的尴尬气氛给打破,梁晨曦意外的看了他一眼,倒是没想到他会出声。
“上去叫靳言下来吃饭。”容韵莲看着梁晨曦,霍震东不在,她自然是坐在主位上的。
不远处站着的宁姨给了她个眼神暗示,梁晨曦起身向着楼上走去,恰好与刚刚下楼的霍永安打了个照面,对方腼腆一笑,算是打过了招呼。
回到两个人的卧室,梁晨曦并未见到霍靳言,四周静悄悄的,他的西装衬衫等还搭在旁边。
“霍靳言……”关上门,梁晨曦叫着他的名字,却没有人回应她。
难道不在房间里?正这样想着,径直走到浴室旁将门打开,而门内那个很明显刚刚洗完澡的男人赤着身子站在那,手还维持拿浴巾擦着头发的样子。
四目相对,梁晨曦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
“我……来叫你……下去吃饭……”干巴巴的声音从嗓子口硬挤出来。
除却最开始门被打开的时候,霍靳言的动作有些许停滞外,在听到她开口后,手里擦头发的动作继续了起来,那双深谙的眼眸微敛,叫人看不清他在想些什么。
“你不是不理我了吗?”突然,霍靳言的声音传进梁晨曦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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