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靳言说到做到,天际蒙蒙亮的时候,就叫醒了沉睡中的梁晨曦。
雨势转小,可依旧没有停的趋势,梁晨曦歪斜靠在真皮座椅上继续昏昏欲睡,就连安全带都忘了系。
霍靳言上车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无奈的摇摇头,靠过去拉开安全带想要给她系上,却不曾想梁晨曦却笑意盈盈的睁开了眼睛,在他没有任何防备的时候,伸手将他的脖颈搂住,轻凑到他涔薄唇边,亲了下。
他似乎是完全没有想到,拉着安全带的动作停下,看着重新闭上眼睛装睡的梁晨曦,一句话也不说。
霍靳言半响没说话,梁晨曦倒是心里没底了,偷偷掀起一条眼缝看着他,却见霍靳言用两指捏住她的下巴,以着极快的速度重新将她拉回到怀中,低头含住了她的小嘴。
梁晨曦怎么都没想到,自己随便的一个早安吻竟然会引起他这么大的反应,睁大了眼睛呜呜的回应,而他环绕着自己腰部的手臂太过用力,令她一阵阵的吃痛,对方薄韧的唇就像是要将她吞进去似的,重重欺压着自己。
事实上,这个吻的来历跟昨夜差点的擦枪走火有关。
昨天晚上睡到半夜她就觉得霍靳言的手在自己身上上下游移着,或许是忌惮着她肩膀的伤,并没有太进一步的深入。如果他从后面进来再小心一点的话,其实是不碍事的,可困极了的她这话又偏偏说不出口,索性背过身去,没想到……
接下来霍靳言却再也没有了任何动作,只是安静的躺在她身边,不久梁晨曦就又睡了过去。
直到觉得唇瓣都要麻木了,直到觉得肺部的空气都要被榨干,梁晨曦伸手狠狠的扭住他腰间劲瘦的肌肉,黑色衬衫下那肉都是硬邦邦的,像是在隐忍着什么似的。
如她所愿的被放开,跟梁晨曦的狼狈相比,霍靳言倒像是吃饱了早餐一样的气定神闲。
“让你挑/逗我。”狠狠的一句话从他嘴里吐出来,梁晨曦顿时觉得他是倒打一耙,明明他占尽了便宜,还说是自己挑/逗他,不过……回想起刚才自己主动的那个吻,好像……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
咔哒一声,安全带的扣被系上,梁晨曦红着脸将视线落在窗外,而得到暂时满足的霍靳言虽然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样子,可眼底却是带着笑的。
“老狐狸……”轻启唇瓣,无声的做出个口型来。
“你说什么?”霍靳言连头都没侧一下,只是抬眼看了下后视镜。
“没,我是说我们快走吧!”梁晨曦赶忙双手合十抵在下巴上,眼巴巴的望着他。
“坐稳了,别扯了伤口。”这句话落下,他终于启动了车子,驶出公司的地下停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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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谈安辰就赶到了医院。
病房里的梁长卿似是*没睡,待到谈安辰来了,脸上的表情才算是舒缓了些。
“怎么会这样?”谈安辰的脸色有些凝重。
“昨晚霍震东来了,原来那个郭斐修就是我爸和佣人生的那个野种,当初梁家手里那半张图就是让那个践人扯走了一半!”梁长卿微眯着眼眸,丝毫不遮掩眼底的凶狠,提及那半张清河木兰图,他更是凶相毕露。
“警察那边也在找郭叔,不过他很狡猾,一点痕迹都不曾留下!”一切,都扫的干干净净,更何况就连警察那边都是焦头烂额的,就别说他们了,他到底能带着沈烟雨去哪里?这个问题的答案着实令他们想不透!
“一点痕迹都不曾留下?”梁长卿冷哼一声,只要存在过,就不可能一点痕迹不曾留下。
“安辰,你别忘了,你名义上的太太,是他的女儿,不管他去了哪里……总不可能,连他女儿,都不清楚!”
沉默了半响后,梁长卿终于再度开口,谈安辰一愣,从口袋里掏出根烟点燃。
“就算在怎么不喜欢她,忍过这段日子,等到图一到手,你想做什么……没人管你!”暗示性极强的声音自谈安辰耳边响起,他看着梁长卿,不知就这样过去多长时间……
终于,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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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途在梁晨曦的昏昏欲睡当中已然过去。
等到达目的地之后,她才发现郭斐修到底带着她母亲来到了怎样一个世外桃源,以至于梁晨曦甚至觉得是不是霍靳言带错路了,在越过层层此时正芬芳盛开着莲花的藕池,他们的车子已经驶进了镇上。
“是要直接去找他们,还是先找个地方住下来?”外面的雨还没停,其实哪种对于霍靳言来说都无所谓,只等梁晨曦的答案,不过既然来到这里,自然是既来之则安之。
“先把车停到一个地方吧,你这车实在是太显眼了。”刚才一路开过来已经引起了旁人的注目,还不如先找个地方把车停下,避免张扬,在说像是这种地方,来了生人一传十十传百的,保不齐就会让郭斐修知道。
霍靳言点点头,倒是真的靠着导航找了间民宿,车停下后,借着下雨的关系罩上防护罩,停靠在最后一排看起来很不起眼,反观梁晨曦却因着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眼神里充满着好奇。
“霍靳言,你看这个,是草编的……”民宿的门口,挂着两只草编的蛐蛐儿,梁晨曦用手指戳着,惹来老板娘的轻笑两声,反而弄的她有些不好意思,朝着霍靳言的方向跑去。
“小姑娘要喜欢,我教你,自己编去!”老板娘很爽快,看起来也是上了年纪的,伸手将旁边晒干的编草递给她,并且径自的编了起来,不过动作太快,梁晨曦就算是有心学也没那个能力。
倒是霍靳言无声无息的看了几眼,伸手从梁晨曦接过编草,跟着老板娘编了起来,虽然第一次有些生疏,可好歹也像模像样的,梁晨曦见此情形忍不住的瞪大了眼睛,她敢打赌霍靳言也是第一次学这东西,却比她好了不知道多少倍,联想起上次的魔方也是,霍靳言在她心目中的形象一下子高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