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了地,一行人集结到一起,“小心脚下,原始森林,植物也很危险,别好奇,能不碰就不碰。”凌数说。
小心翼翼却又快速前进,凌数打头阵,感官全都崩紧,做到最灵敏。
“还有三公里,我们必须半小时内到达!”
其他人还好,长跑拉练这都不算什么,但是凌数,常年坐车出行,小弟担忧,“哥,你成吗,我们可以轮流背你!”
“少废话,有这力气,再跑快些!”
“哥你怎么就知道还有多远?”
“我计算过自己的时速。”
“……哥这技能亮了,这要是放部队里头,上头肯定不让你退伍转业!”实在是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地方。
他们一直沿着河岸跑,上游水电站拦着了,下游流速平缓,偶尔能看见不知名的动物,一群一群在河边汲水,见他们跑过,也不躲,好奇地张望。
“好像走进了动物世界!”年轻人好奇心重,看到什么都要感叹一下。凌数几乎是一路催促着。
靠近水电站的地方,终于可见有一条公路,但很显然,已经被浅川的人把守,近处由于工程建设,草木不生,没有了掩护,只好下水,往上游扑。电站虽不大,越靠近,水流也越急,白花花的水气势恢宏,声势浩大,一众人几乎是趴着河岸缓缓上行。
大概是想不到有人溯流而上,浅川把路给封了,却没有在电站门口设防。小弟说:“这日本佬智障,开着门等我们劫人么?”
凌数说:“这说明我们走对了,这里应该已经很接近实验地,浅川我再了解不过,他连身边的人都不信任,何况这些从别处调来的人?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门口没有守卫,大概是不能让人看见。我们两人一组,分三路,找到了点信号器。”
“没问题!”
“等等,戴上手套和头套!”凌数提醒。
苏叶还带着病毒,他要救回苏叶,也要保护好这几个人。
凌数沿着墙根,借着杂土堆的掩护,企图接近控制室。水电站最大的空间是发电厂房,但是实验不可能在厂房进行,控制室可封闭,且有计算机,是最有可能改装成实验室的地方。
还未靠近就已经听到有人说话,虽然听不懂,但是凌数眼睛一亮,日语!
他和小弟对视一眼,小弟绕到门后,里头出来一个穿着防护服,带着眼罩的人,小弟眼疾手快捂住对方嘴巴,往土堆后头拖。托防护服的福,捂得更严实了,那人连呜呜声都吐不出来。
凌数迅速扎了针,那人瞪大了眼睛,又闭上,昏了过去。
三下五除二扒了人防护服,小弟对比着,小声说:“哥,好像你和他身段比较像,走路也是文化人的走法。”
凌数睨他一眼,话糙理不糙,他赶紧脱了迷彩服换上防护服,还戴上了眼罩,防护服是从中间拉拉链打开的,不好从腰间掏枪,凌数把枪藏在了宽大的袖子里,用绳索牵着,沿着手臂线条绕过耳后,另一端牙齿咬着。
小弟说:“认不出!”
“点信号器,这里也处理干净。”凌数说着,拿过那人手里的文件,光明正大打开了控制室的门,走了进去。
控制室果然已经是另一番模样,机台上摆满了玻璃化学仪器,中间摆着个模拟手术台,最里头拉着隔离帘。隐约可见床榻上躺着个人。
只有两个人在里头,都和凌数一样的装束,看不清面目,他们用日语交流着什么,听声音,都不是浅川。
见凌数进来,问了他一句,他听不懂,也不能说话,只低头来回翻着手里的资料,一副焦急找答案的模样,两人见他忙,就不打扰他了,他借着眼角余光,环视一圈。
角落里扔着苏叶的病服,床上那个人,看身段,是苏叶没错。
凌数藏在文件下的手里,只有一管针剂,两个人,一人一半,勉强失去行动能力,那么现在就是下手的最好时机,两人靠得近。
他踱步过去,站在二人中间,装作去看台上的数据,他左手把左边人的脑袋摁进面前的药水盆子里,对方挣扎,在水里却发不出声音,凌数单手,几乎是用尽全力,手筋暴起。
右手一扎,推进一半剂量,人倒了,拔出扎右边的人,两人都瞪大着眼睛,卧倒在地。
他掀开隔离帘,发现苏叶睁着眼,并没有昏迷,只是身上动弹不得。她见人来,以为是日本人,眼底里全是抗拒和恐惧。
凌数出声:“我是凌数。”
嘴一松,枪便滑到手里。
苏叶眼神里的情绪,更激烈了些,与此同时,警报响起。凌数暗叹不好,原来苏叶的眼神是在提醒他。该死的浅川竟然用了声音识别!
顾不了那么多了,凌数摁了信号器,打横抱起苏叶往外走。
刚出控制室的门,就看到大门方向一群黑衣人气势汹汹而来,浅川向天开了一枪,震天响。
“往后头撤,快!”
控制室后头是发电厂房,对方不敢开枪。
凌数把苏叶交给小弟,“从厂房后面,撬开门走,我想先生应该快到了,在那里等着,信号器一直摁着!”
小弟担忧地看他,“哥你呢?”
凌数说:“别担心,浅川不敢对我怎么样,来不及了,快!”
苏叶还是瞪大了眼睛,却说不出话,阻止不了凌数。
浅川已经丧心病狂几乎变态,不是当初那个简单的生意人了。他在非洲的生意本就是孤注一掷,家族里没有人支持,所以失败以后,在家族里是地位全无,还受到同辈的欺辱,本来,他只是想要发一发病毒财,但发现其中玄秘之后心理越发扭曲。
苏叶想起浅川在她面前,咬牙切齿地说要让周浦深生不如死,还说着称霸世界的构想,令人胆战心惊。
她一直看着凌数的方向,看到他拉开隔离服露出脸,看到浅川扬起可怖的笑,看到浅川提起了枪......
他们抱着她进了机房,她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