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璧同沈璜紧随其后。
“咕咕。”鸽子一号停在房门前,轻鸣几声彰显它的存在。
沈家河取下绑在一号腿上显眼的红线,脸上喜色再也遮不住,大手一挥,对着三个孩子说道:“走,爹爹带你们去迎你们阿父。”
一大三小心情都很激动,谁都没心思捯饬自个,随意找了件外衫披上,沈家河便驾着马车直奔谷底出口处。
一号本想跟着去,被沈家河拦下,飞了一路够累了,正好趁这个时候让它休息顺便进点吃食。
一号也没坚持,在野外时,虽然方天林给的食物不错,但总没有家里那么种类多样化。如今方天林他们已经接近荒谷,没什么危险,还有大狗警戒,想来出不了问题,它去不去都无所谓。
沈家人一动,专门负责沈家安全的护卫,便也跟着出动。他们一听是方老爷一行人返谷,眼睛都亮了。
方天林离谷这段时间,荒谷除了谷底大门处经常有人出入外,谷口那边可是城门紧闭,从没有开启的一刻。尽管谷中物品不缺,那也不是所有东西都齐备,只不过短缺的都是些零碎物件,不那么紧要罢了。饶是如此,依然对生活造成了一定麻烦。
如今方天林一行人回谷,便能派出商队去外界做买卖,谷内生活会更加舒适,大家都翘首以盼。
今天也是赶巧,正是书院放假的日子,住在内谷的学生听到消息后,纷纷前往谷底,其中也包括一些活计不重的成年人。
虽然大多数人都没有代步工具,靠两条腿走不快,恐怕他们还没到地方,方天林他们就已经进谷,但那也是一份心意,不是吗?
内谷中人是沈家嫡系,沈家好,他们才能好,大家只有盼沈家兴旺发达的份,哪可能现在就作妖?
方天林倒是没有那种领导人出行,必要有人迎接的做派,但架不住媳妇孩子的热情。
沈家河没有隐瞒的意思,不过片刻,消息便传开,身后队伍不算浩荡,却也有那么几分样子。
“黑了。”沈家河到得非常及时,恰巧赶在方天林入谷之前,看着领头那人越发矫健的身影,不无心疼。
想也知道,在山林间穿梭一个多月,风餐露宿,有多辛苦。要不是清楚自家媳妇的本事,期间也曾通过信,这么长时间不见人回来,沈家河恐怕早就急得不行,搞不好这个时候已经亲自进山寻人。
方天林高踞马上,望着前方向他冲过来的媳妇孩子,神色再也绷不住,一拉缰绳,飞跃下马,急走几步,张开双臂,将沈家河紧紧拥住。
三胞胎人小腿短,落于后面,见状,放慢脚步。
他们虽然不怎么懂大人间的事情,却也知道,这个时候上前不合适。
“大哥,你说爹爹阿父这要抱到什么时候?”沈璋做了个羞羞的手势,“边上那么多人看着呢!”
这沈璧哪会知道,他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却一本正经地说道:“我觉着没小一盏茶时间,恐怕爹爹阿父看不到其他人存在。三弟,你怎么看?”
沈璜做出凝眸深思状,稍后才答道:“我估摸着应该会更快一些,阿父脸皮厚,爹爹可做不到这般。”
“嗯,你说得有道理。”沈璧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事实也是如此,没让三胞胎等多久,沈家河便红了脸,随后便脱出方天林怀抱,小声抱怨:“这么多人看着呢,回家你想抱多久都没问题。”
“无妨,他们不会这么没眼色。”方天林不甚在意地说道。
这话没错,附近护卫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俩,若忽略那些偷偷打量他们的眼神的话。
“阿父!”沈璋见双亲分开,立即像颗小炮弹似的冲向方天林,还不忘回头跟两个兄弟得瑟。
沈璧和沈璜对视一眼,皆一阵无语。他们这个兄弟真是让人不省心,一不留神,便会被他抢先。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回去再收拾他,眼下还是投入阿父怀抱最为要紧。
“阿父!”沈璧跟沈璜也先后扑入方天林怀中。
方天林只有一双手,孩子却有三个,不好厚此薄彼,只能将他们全揽入怀里,心想着,也就现在还勉强能圈住,再大一些,可就再没机会如此了。
抱够了,方天林挨个将儿子们举起来转圈,一时间,谷底大门处到处充斥着孩童的欢声笑语。
沈家河在一边见了,眼眶微微发红。他也有些想父亲了,只是现在不是时候,他很快便收拾好心情,脸上再不见一丝阴霾。
“走,我们回家。”玩闹过后,方天林将三个小家伙抱上马,他坐在后面稳稳控着缰绳,侧头招呼沈家河。
两人并驾齐驱,有说有笑朝家走去。
中途,方天林碰到前来迎接他的人群,人数不多,也就一二十人,他朝他们点头示意,面上没有什么,心中还是开心的。他做得这一切,可不光是为自家,要享受,在云州城做个悠闲富家翁多好?拼死拼活操劳一辈子,其实还真没意思,到了还不就是黄土一坯?
方天林自认不是伟人,但在带起自家的同时,顺带为百姓谋点福利,这点胸襟还是有的,也不枉他当了好几年兵。这也进一步侧面证明,打着各种旗号的洗脑教育非常成功。
洗脑教育最高境界便是明知其中猫腻,受教之人还心甘情愿朝着既定目标前进。这是三观达成共鸣的成效,要不这么做,他们心里反而不痛快。
马匹载着方天林一家慢悠悠往前走,此时,荒谷中早就一片青翠,庄稼和牧草铺满众人眼帘。
“家河,开了多少田?”方天林侧头笑着问与他并肩而行的沈家河。
“你不在这阵子,我将一些目前暂不需要的活都停了,将人力和畜力全都投入农田建设中。到目前为止,已经开出大半田地,最多再过个把月,除了你之前圈定的那一片,其余都能投入使用。”一说起这个,沈家河整个人都染上了阳光的色彩,眼角眉梢都飞扬起来。
换做以前,这样的决定,沈家河可不敢下,现在吗,他对枕边人再了解不过,他不担心部分项目暂时停工或减工,会耽误方天林的计划。
“怪不得我一眼望去,全是作物。”方天林当然不会介意这些,自家媳妇能随机应变,有主见那是好事,只要不是跟他对着干就成。略一想,他赞许地说道,“干得不错,等夏收后,咱家再不用为粮食操心,还能再多招一些人手。”
沈家河耳尖微微发烫,目光直视前方,不敢再对着方天林看,怕绷不住脸破功。这么大的主意,他也是头一回拿,还被媳妇给表扬了,这种感觉真不错!
这次,沈家没有宴请,一有好事就请荒谷中人吃席,这太过奢侈,还会带动其他人也跟着效仿。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沈家不能带这个头。
方天林给此次探矿随行人员放了几天假,他自己也不例外,在家里好生休息了一阵。
沈家河心疼他,一想起方天林风尘仆仆的模样,便天天琢磨不同菜色为他进补。结果补过头,晚上好一通折腾,方天林才将旺盛的精力发泄完。
这叫不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看着一脸餍足的方天林,沈家河那叫一个郁卒,恨恨地转过身,把被子往头上一蒙,隔绝对方不知羞的目光,背对着方天林直生闷气。
方天林见好就收,惬意地享受着情事的余韵。两人身体条件都非常好,平常三天两头行闺房之乐,都问题不大,这一回可是把沈家河累得够呛,滋味也的确销魂,要不是想着这么折腾媳妇不好,他还真想再来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