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一句话,把二少爷的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见他的脸色平缓下来,才主持才劝他,虽然她也喜欢于桃这个女孩子,如果能让她进得庙里来她倒是多了个帮手,那也算是她的造化。可人在轮回中,想要修行可不是一时之事,只凭一时的怨气,进得空门来,那也不是空了。如果是家里有什么不随心的事情,还要解劝一下,也免得日后后悔。
二少爷哪里想让于桃出什么家,他更不明白于桃这是为了什么。如果是为了夜凤眠让她离开汴梁,也不至于这样啊,虽然是夜凤眠让她跟着先走,可也没有说别的,现在皇上那个架势,夜凤眠又怎么会屈从,他们呆在这里不是等着受罪吗,她怎么还一时就想不开了。
老主持听他说家里并没有什么大事,也不知道她这是为的什么,脸上也掠过一丝疑惑,想了想,便让二少爷先去看看于桃,问问她这是为的什么事情看不开。
二少爷这才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到禅房来看于桃。可谁知于桃听说他来了,是闭门不见,任凭二少爷在房外怎么说,也不肯开门见他。倒是弄得庙里的人都出来看他们,这让二少爷脸红肚子粗了,他冲着里面喊:“于桃,我跟你说,你不让我进去也可以,我就在这里坐着等你出来,我还就不信了,你就一辈子不出这个门了。”
他说罢,向老主持要了个范围蒲团,两腿一盘,坐在了回廊的石栏上,一语也不发了。
那些看热闹的,见他们这是玩的冷战,也都无趣的走开了。
渐渐的天也黑了下来,可这个于桃还真就没有从她的房里出来,她依在榻上瞪着大眼睛,直直的看着那房中一片的黑暗,如同痴了一般。
这一夜是风雨大作,那潇潇雨声,更让伤心人伤怀。
东方渐渐地泛起了鱼肚白,一阵莺啼,将迷迷糊糊的于桃唤醒。她揉了揉发红的眼睛,一翻身爬了起来。见盆里的水还干净,胡乱的洗了把脸,拢了拢头发。稍微的收拾一下,打开房门,将一盆水向门外泼去。
只听得一声惊叫,从那门前的石栏上传来:“你丫的做什么?”
于桃放眼看去,只见二少爷一身的水,恰似那落汤鸡一般,原来她一这盆的水,都没浪费,全泼在了二少爷的身上,看着二少爷那副狼狈想,她禁不住“噗哧”一声笑了。
二少爷掸着身上的衣服,大瞪着两眼嚷着:“你闹够了没有,好不样的来这里气人玩,这老天爷也欺负我,整整下了一夜的雨,这就够人受的了,你还这样的欺负我,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哪里得罪你了?你这是冲着谁来的?”
于桃看着二少爷冲着她大喊,也不回答他,只一回身进了屋子,将房门一关,自己依在门上,两颗大大的眼珠挂在她那粉红的腮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