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的时候,都下午了,自然是回不了江城了。
侬蓝不知道去了哪里,倒是他们一醒来,民宿老板就送来了吃的。
好像昨夜两人发泄完了所有的不满和不甘,这会儿都平静了许多,江铭揽着她的肩膀,垂眸看她脖子上的红痕。
是他昨晚发了疯似的啃的。
两人沉默着吃了饭,秦念提出要提前去甲米呆着,因为买了明天的早班飞机,她害怕错过了时间。
江铭没再多说,结账的时候,她才知道,昨天把隔壁房间订了的人,是他。
“那你还死乞白赖跟我睡一个房间干什么?”她无语地嘀咕道。
“是你丧心病狂地勾引我。”他说着,长臂一伸将她揽进怀里,“还说什么最后一次。”
“……本来就是啊!等回了江城。我们就桥归桥路归路了。”
“今晚继续。”
“我不要,已经够本了,脖子都快被你啃烂了……”
两人斗着嘴,就见侬蓝一袭长裙从房间里出来,见了他们,只是微微一笑,“要走了?”
“侬蓝,走吧,去甲米。我明天就回江城了。”秦念冲他笑了笑,沉声道。
“需要我陪你一起回吗?”侬蓝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问。
秦念偏头想了想,“都可以,反正,我也可以回去离婚了再来。”
侬蓝闻言,拧着眉看了一眼江铭,随即回了房间,拿出了自己的行李,“我跟你一起回去。”
江铭破天荒的没有怼他,只是揽着秦念肩膀的手紧了紧,眸子里灰暗一片。
他们坐了船去了甲米,江铭还是选了上次跟秦念一起住的那个酒店,连房间都是同一栋。
侬蓝住一间,他拉着秦念住一间。
夜里,侬蓝很有眼力见地在房间里没出来,秦念窝在沙发里,双目无神地看着听不懂的电视节目,江铭在洗澡。
她有一种时间过得太快的错觉。
明天回了江城,他们红本本变绿本本,从此再没了有交集的理由了。
昨天晚上故作轻松地嬉皮笑脸,这会儿劲儿过了,心里跟压着个大石头似的,很闷。
想着,她出了房间,挪到外面的泳池旁边坐着,看山下的夜景。
这里比兰塔岛繁华多了,这会儿华灯初上,就着天上的一轮明月,很是好看。
腿上一凉,江铭拿着个驱蚊剂给她喷了喷。
“蚊子太多了。”他淡淡的说着,然后在她旁边坐下。
她扯了扯嘴角,客套的说了一声谢谢。
“你不来的话,我还想去玉佛殿烧香。”
她说着,幽幽地叹了口气。
“想许什么愿?”江铭顺手开了一瓶啤酒,问道。
“不能说,说出来就不灵了。”秦念摇了摇头,飞快地拒绝了。
“谁说的,你之前的愿望不都实现了?什么半年男朋友……”
话刚出口,他意识到自己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遂沉默着不再继续,然后闷头喝酒。
“看吧,说出来就不灵了。半年还没到呢,就飞了。”她扯了扯嘴角,自嘲地笑笑,“所以你干嘛要偷听人家许愿?都怪你!”
江铭点了点头,没有反驳,只是沉声说道:“对不起。”
“算了算了,大人大量,原谅你。”她摆了摆手,随手拿过他的酒,喝了一口。
“少喝点,上次你忘了?第二天路上发烧,净给我添乱。”他冷哼一声,将酒瓶抢了过来,不悦地斥责。
秦念闻言咧嘴笑,随即扭头看他有些阴沉的脸。
“你知道吗,那时候你坐在我旁边,闭着眼打盹的侧脸,现在想着都让人心动。”
“现在呢?”他沉声问着,好像很好奇她的回答,扭过头对上她的眸子。
“现在?”她撇了撇嘴,“都要离婚了,没感觉了。”
“你昨晚可不是这样的!”他有些不悦,语气也冷了几分,说着就要把她拉到房间里继续昨夜的激情。
她咧嘴笑了笑,眸光亮晶晶地看着他。
“你知道吗?这种感觉,就像是……梦醒了。”
“然后,心里空落落的,好像缺了一块,江医生,我是不是心脏有问题了?”
江铭闻言,轻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抬起手指戳了戳她的脑门,“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了。”
语毕,他回了房间,留给她一个清冷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