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兰一怔,笑着点点头,“二公子您的性子天生来便与别人不同,能说出这个话来也不奇怪。人虽无贵贱,但到底门第之见也不可小视。”
秦铮沉默不再言语。
“听音遇到二公子您,是个有福气的,但到底身份有别。”春兰打量秦铮脸色,见他神色不动,她意有所指,“将来不知哪个女子有福气嫁给您做妻子。”
秦铮闻言伸手一指谢芳华,“就她吧!”
春兰笑意一僵。
秦铮放下帕子,动作随意地点了谢芳华浑噩的额头一下,面色轻松,语气自如地嘲笑道,“昨夜你不是不服气吗?有本事如今起来再和我打架!”
谢芳华即便浑身难受,但也是不服气,闻言气闷地冷哼了一声,说风凉话,怎么不闪了他的舌头!
“兰姨,你去盛鸡汤吧!我看她还是有力气喝下的。”秦铮吩咐春兰。
春兰回过神,见秦铮姿态随意闲适,刚刚“就她吧”那三个字就如随口说出来的玩笑一样,让人既摸不着头脑,又觉得这话里话外都有音,不甚简单。她觉得脑袋一时不够寻思,只能应了一声,走了出去。
秦铮坐在床头,端详着谢芳华,忽然笑道,“到底是女人,往日厉害也不过是表面。不过是晚上打了一架,便如此受不住了。看来我以后真该对你温柔些。”
谢芳华没力气搭理他。
春兰端着鸡汤走近来,对秦铮道,“今日这鸡汤香着呢,温而不热,正好喝。”
“给我吧!”秦铮对春兰伸出手。
春兰将鸡汤递给秦铮。
秦铮用勺子搅拌片刻,舀了一勺汤递到谢芳华嘴边。
谢芳华脑袋沉沉地抿着嘴,问道鸡汤的香味,困难地睁开眼皮看秦铮。
秦铮对她挑眉,“爷可不是轻易侍候人的,你不喝了它,稍后孙太医来你连看诊的力气都没有。”
谢芳华闭上眼睛,张开嘴,将一勺汤吞下了肚。
秦铮又舀了一勺汤递给她,她照样张嘴喝了,紧接着,一勺一勺地下了肚。
春兰站在床边看着二人,想着她一直觉得英亲王对王妃很好,可是如今和二公子比起来,还真是差得远了。这么些年,王妃每年都会病上几次,二公子时常给王妃喂药,如今这个活才如此熟练,不让汤水洒哪儿都是。当年德慈太后病的时候,王爷也侍奉母亲汤药,对于喂人喝药,也是能做到滴水不露。可是会是一回事儿,做又是一回事儿了。这么些年,王爷可从来没给王妃喂过一回药。
一碗鸡汤见了底,秦铮将空碗递给春兰。
春兰立即接过,问道,“再盛一碗?”
“病了就要多吃清淡的食物,这个汤补一补力气就够了,不能喝多。”秦铮道。
“炖了一锅呢!”春兰觉得没人喝岂不是可惜了。
“一会儿我都帮她喝了。”秦铮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