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铮闻言攸地笑了,不正经地道,“是没有,正因为没有,我才要宠出来一个。正如当初的皇祖母宠我,我娘宠我,我也想找个人宠着。”话落,他看向谢芳华,笑意盈然地道,“不止这一个婢女,将来我的媳妇儿,我也要宠成这样。皇叔,您若是看不惯,只管不看就是。我的女人,我宠上天,也碍不着您什么事儿啊!”
“你说碍不着朕的事儿?”皇帝眯起眼睛。
“自然是碍不着您的事儿!试问,我的听音从踏入英亲王府的门,她可曾出了这个府去惹过什么事儿?她可曾进宫跑到您眼前碍您的眼?她可曾故意在这里拦着您的路口风犀利地得罪雨您?”秦铮看着皇帝,寸步不让,“还有我的未婚妻,她可曾做过哪件事儿碍着您了?难道她生病卧床不起,也是碍事儿?碍着您的江山了?社稷了?千秋万载基业了?”
皇帝一口血气涌上胸口,伸手指着秦铮,“你……你这么多年,什么好东西也没学会?只学会了顶撞人?学得跋扈嚣张,伶牙俐齿了吗?”
秦铮无辜地看着皇帝,“皇叔,我看,您明日干脆颁布一道旨意,朝中文武百官,天下百姓,限制言论,都封口得了。那样的话,您就不必听一些我这样的,听音这样的,不入耳的声音了。”
“你……岂有此理!”皇帝脸色已经由青转紫。
“皇上,一个孩子的话而已,您至于气成这样子?更何况,他也没说错。您来了英亲王府,带着皇后娘娘来,不是为了看画舫的表演吗?怎么到盘问起一个婢女来了?确实有碍于您的身份。”英亲王妃来到近前,轻松的语气四两拨千斤地用在了皇帝身上。
皇帝身子微微一僵,转过头,看着英亲王妃,怒意丝毫不加掩饰,“都是你惯出来的好儿子!都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朕的江山,朕的子民,但是朕连一个婢女也不能问了?”
英亲王妃见皇帝着实气得不轻,今日这么多人在场,传出去也是惹人笑话,她轻轻一笑,温和地道,“皇上自然能问!如何不能问了?”话落,她看向品竹,对她道,“听音,皇上都盘问了你什么?你就着实说来。你这个孩子,怎么能顶撞皇上,惹皇上不高兴呢!你的胆子可真是不小。皇帝的威严是什么人都能惹的吗?你可真是不怕掉脑袋。”
品竹本来低垂着头抬起,看了英亲王妃一眼,从她的话语和态度里听出她说反话向着她,她又垂下头,沉静地道,“是,奴婢知错,皇上若问奴婢什么,只管问来,奴婢不敢隐瞒皇上。”话落,她不太服气地补充道,“只是请皇上别再说奴婢背后唆使我家二公子屡次违背您的旨意了。奴婢真是冤枉。”
秦铮闻言挑了挑眉,看向皇帝,扬唇笑道,“皇叔,您早先说因她唆使我才屡次违背您的旨意?”
英亲王妃一怔,也看向皇帝,讶异地道,“皇上,这话从何说来?”
皇上脸色青紫难看,看着品竹,一言不发。
品竹垂下头,身子静静地站着,一动不动,如一根木头桩子。
“王嫂,铮哥儿,皇上是带我来英亲王府看杂耍的,进府后,皇上听闻府内邀请了几位夫人一起看热闹,怕打扰了你们,便没让人声张。本来是走宽敞一点儿的路的,但是大公子说他紫荆苑的紫荆花正盛开,我也是爱花之人,便产生了好奇之心,是以走了这条绕远的路过来看看。不想在这里遇到了芳华小姐和听音姑娘。”一直没开口的皇后在软轿内打破沉涌低暗的气氛,笑着道,“王嫂和铮哥儿也别生气,皇上也没别的意思,只是对听音姑娘好奇罢了。毕竟这普天之下,南秦国土内,还真没有这样一个受宠得如主子一般的婢女。皇上想盘问一番,也不奇怪。若是说有失身份的话,我倒也不觉得。好奇之心,人人有之,天子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