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街道就被拥挤得水泄不通,人人脸色都是从心底溢出的面对死亡的恐慌。
谢墨含和听言刚到街道时,还没有多少人,二人刚走不远,整条街道就被挤得站不下脚。
听言看着人人发疯一般逃命的情况,脸都白了,伸手拽谢墨含衣袖,“侯爷,这可怎么办?就算咱们去了,怕是也控制不住啊。”
谢墨含此时也算是明白了言宸的先见之明,的确,不等谢芳华的黑紫草送来,若是不加制止,找不到方法,任这般的动乱延续下去,整个临安城未等到瘟疫覆盖就尽数灭亡了。毕竟临安城十几万百姓合起来,多少官兵也压制不住。
“我们先过去城门,看看情况,再做定夺。”谢墨含道。
听言胆颤地点点头。
二人跟随着大批涌动的百姓人流来到了城门口。
只见城门依然紧闭,士兵们手持兵刃,严加把守着城门四周。
秦怜一身轻便戎装,如打仗的大将军一般,站立在城墙上,脸色虽然苍白,但在夕阳的光芒照耀下,泛着凛冽的金红,整个人严峻肃穆,注视着城墙下的百姓,手里拿着一把剑,纤细的身影反而在这时候成了其次。
她的身后站着侍画、侍墨、侍蓝、侍晩、品竹、品萱、品蓝、品青八人。
侍画和品竹本来从太子秦钰处出来,便要去寻谢墨含,路遇言宸,八人知道谢墨含无恙,依照言宸的吩咐,来城门协助秦怜。
秦怜本来看到城门口这般大乱的情形,有些不知所措,可是在看到侍画等八人后,忽然想起谢芳华,无论什么时候,面对什么事儿,谢芳华从来都是沉稳如山,沉静淡定。这样一想,她忽然有了底气,抽出宝剑,横在身前,打定主意,若是有人强闯,她便杀一儆百,虽然她没亲手杀过人,但是在这特殊的时候,也不能手软心软。
“开城门!”
“开城门!”
“快开城门!”
有人大声高喊,紧接着,很多人跟着一起喊了起来,虽然都在喊,但是看着凛冽矗立的士兵,都无人敢上前硬闯。
秦怜看着打头高喊的那人,只见那人十分之瘦弱,像一个文弱书生,若说谢墨含已经够瘦够孱弱,这个人比他更甚。这个书生显然很有号召力,他一开口,百姓们就如开了闸的水,沸腾起来。
品竹凑近秦怜,小声说,“郡主,这个书生一定有武功,而且,他的孱弱虚弱是易容伪装,我因为精通易容术,一眼就能能看出来。”
秦铮闻言脸色顿时冷了,“果然是有人在搞鬼!”话落,她小声问,“你们看他武功如何?能不能制止杀了他。”
“他被人围在中间,水泄不通,而且如今天色还早,光天化日之下,他只不过起头闹事儿而已,所占据的是民心所向,得到百姓簇拥。即便我们武功能杀了他,但是,也不能贸然出手,以防更是激怒了百姓,那样便不可收拾了。”侍画道。
“那可怎么办!”秦怜恨得咬牙。
“郡主先稳住,好言劝说,若是实在掌控不住,那么,总要引那人出手,然后再将有人趁瘟疫作乱要毁掉临安城之事公之于众,占据百姓民心,才能控制局面。”侍画想了想道,“毕竟,临安城的百姓们大多世代生活在这里,若不是因为性命攸关,也不愿意离开临安城另谋生路。”
“你说得有理。好,就这么办。”秦怜颔首,听到了侍画的主意,心顿时安稳了一半,目光扫了一眼下面,清声道,“太子哥哥虽然染了疫疾,但是被言宸公子用药物控制,目前安排人手全力寻找黑紫草。谢侯爷只不过是刚刚染了疫疾,此时怕是已经醒来,也定然会无恙,大家都别晃,不要被有心人挑唆,安心静等黑紫草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