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钰忽然问,“你是不是觉得,朕如今对谢氏有什么想法了?”
小泉子吓了一跳,险些站不稳,他想什么,皇上竟然能猜得到?他脸顿时白了,“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皇上,奴才该死。”
秦钰笑了一下,“你这样想,也不奇怪。”
小泉子吓得屏住呼吸,不敢再言声。
秦钰摆摆手,“你起来吧,朕没怪你。”
小泉子暗暗地松了一口气,战战兢兢地起来。他如今总算明白了吴公公对他的教导,说伴君如伴虎,你要会猜帝王的心思,但还不能去猜帝王的心思,才能活得长久,至少,活到退下来。他今日算是长了教训了。
秦钰又道,“至少,在朕的有生之年,不会如先皇和历代先祖一样,再对付谢氏。”
小泉子偷偷看了秦钰一眼,只看到一袭背影,挺拔笔直。
“南秦皇室和谢氏,从建朝之日起,其实,就是共天下的局面,任何一方打破,南秦的江山就没了。”秦钰道,“这么多年,北齐正因为看透了了南秦,才屡屡制造矛盾,而当局者迷,南秦皇室一直看不透。”
小泉子不敢吭声,更不敢接话。
“幸而如今坐在这帝王位置上的人是朕。”秦钰眯起眼睛,“朕不会让北齐得逞的,不论是谢氏的民心,还是皇室的民心,总之都是南秦的民心。所谓民心所向大势所趋。北齐就等着吧。”
“皇上英明。”小泉子连忙道。
秦钰转回身,用手指弹了小泉子头一下,“你真该好好地跟吴公公学学,你若是能学他八分,那么,你这颗脑袋在朕的有生之年就能够保住了。”
小泉子一个激灵,立即笑着说,“奴才愚钝,一定和吴公公好好学。”
“该响午了吧。”秦钰问。
小泉子点头,“快响午了。”
“走,回宫。”秦钰抬步出了御书房。
小泉子立即跟在秦钰屁股后,看着走在前面的帝王,悄悄地抹了抹头上的汗。
来到宫门口,见谢芳华在树荫下白着棋盘自己与自己对弈。斑驳的树影落在她身上,空隙处的阳光穿透,斑斑点点,她看起来静若处子,柔美秀雅,养回了几分的气色看起来娴静舒适。
他站着门口,看了一会儿,见她似乎沉浸在棋局里,没注意到他到来,缓步走了过去。
谢芳华手中捻了一颗黑子和一颗白子,眉头轻蹙,秦钰坐在她对面,她头也不抬地说,“今日不是文武考吗?你没去观场?”
“有左相和李沐清在,用不到我去观场。”秦钰看着棋局,“你又不听话,这么费心思的棋局,摆来做什么?”
谢芳华将手中的黑子和白子一起扔给他,抬起头,靠在椅背上,“我正不愿意费心思了,下面的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