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琬琬一时词穷,憋半天憋出一句:“是啊,好久不见”
两人陷入了一段不长不短的沉默。
最后还是乔文翰主动出声叫她:“琬琬,去把花献给你周叔叔。”
“好。”
乔琬琬转过身,跟在其他献花人的身后,一步步靠近周光的墓碑。
照片上的周光还是小时候她见到的样子,意气风发,他一直不怎么爱笑,带着一副金丝框眼镜,学究的气息扑面而来。
她最后一次见到周光是一年前的春节,那时候他的黑发白了一大半,问他,他说是用脑过度,睡眠饮食不规律导致的,不碍事。
周宸殊当时还在一旁嘀咕了一句:“一把老骨头了还学人年轻人熬夜”
被周光听到,赏了他一个爆栗,笑骂着:“没大没小,怎么跟你老子说话。”
回想起来像是昨天的事情一样。
怎么就再也见不到了呢。
乔琬琬红了眼,将手中的一束白菊放在墓碑前,不忍多看,一个人往前走去。
这气氛太压抑了,她这个局外都快受不了了,不难想象周宸殊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熬过这段日子的。
走到不远处的一个亭子坐下,乔琬琬看着山下的一座座黑色墓碑。
这些都是烈士们的灵魂,神圣却悲凉。
她想起了乔文翰小时候教自己念的《易水歌》里面的一句词: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周光为他毕生最热爱的事业而牺牲,她不懂,这算不算得上是死得其所,只知道,他的确是,一去不复还。
“山风凉,小心感冒。”
话音刚落,一件带着熟悉气味的西装外套披在了自己身上。
是周宸殊。
他坐在乔琬琬的旁边,眼睛失神的看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老周,你”乔琬琬想问的是,你还好吗。
他怎么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