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荣带着百余名重甲亲兵在城墙上救火,而罗士信一伙晋军神将突击力量极强,打的守军如惊弓之鸟,还未接敌,望见罗士信就腿软。
徐荣无奈只能硬着头皮去战罗士信,三五招之间,徐荣险险丧命,他见挡不住罗士信,当即留下亲兵殿后,自己跑去调集弓弩手,并以乱箭强行将罗士信等人从城墙击退。
失去弓弩手的压制,带来的连锁反应就是北城墙上的晋军士卒越来越多,多的徐荣杀的手软,杀的上气不接下气。
“徐将军,除了南城,余下三城将士损失惨重,急需增援!”
“预备队不能动!南城守军也不能动!”
徐荣急声说话间,一道流矢射来,射穿肩胛,疼的他龇牙咧嘴。
咬牙一刀剁断箭杆,徐荣一脸冷汗,对着求援校尉沉声说道:“通告全城将士,援军上午就至!”
那校尉苦着脸急切说道:“将军,弟兄们撑不住!晋军太猛了,源源不断!不如我们退守内城,坐等援军!”
“退不得,一退军心就散了!我们魏军的军魂也就丢了!只有战死的魏军,没有临阵后退的魏军!”
徐荣横眉冷目而视:“速去杀敌,否则本将以畏战之罪斩了你!”
校尉咬牙长叹一口气:“保存有生力量才是上策,望将军珍重!”
望着校尉提枪离去,徐荣对自己残存亲兵喝令:“军中多是新编入的杂乱新兵,不懂得相互配合,而且军官阵亡极多,如今指挥混乱。你们现在散开,有权指挥任何一个失去指挥的魏军!”
“此战胜利后,依照你们收拢的军卒授发军职!”
“喏!”
城下李绩见罗士信组建的神将突击队被击退,又见魏军死战不退,对身旁诸将感叹:“这徐荣也是将才,魏军多是杂乱新兵,如今能和我晋军精锐血战不退,实属难得!”
“总管,莫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
罗士信大步流星赶来,浑身甲叶抖动间,暗红色的粘稠血液四溅,落了一地。
罗士信两手成了红色,抓起一旁水缸里的瓢,就是狠狠饮了一瓢,从嘴角溢出的清水顺着甲片滑落,落地后都成了血水。
“总管,魏军此时全靠一口气吊着,不多时这股气熄了,就是魏军崩溃的时候!”
罗士信继续说道:“徐荣绝不会白白和我们打消耗战,末将认为他在练兵,而且援军就在不远处!否则他不敢拼,他输不起!”
“再投进去一万人,攻击力度要加强,务必一锤定音,将魏军的信念击溃!”李绩认为罗士信分析的对,因为他也是这么想的。
“报!”
李绩的军令还没有签发出去,就见一名斥候百人将惊慌来报,指着北边失声说道:“总管,大队魏军与不明身份的乱军袭击后军,后军已乱,将军张亮被斩!”
“是谁杀了张亮?”李绩猛地大喝,很是愤怒,不复以往的平静。
张亮出身寒贱,务农为业,隋朝大业末年投靠瓦岗军,没有得到重用。后来瓦岗军中有人密谋作乱,张亮向李密告密,被任命为骠骑将军,隶属于黎阳徐世绩麾下,徐世绩就是李绩。
某种意义上来说,二十四凌烟阁功臣中,张亮就是李绩的铁杆。所以后军这种看押粮草的重要任务,李绩交给张亮才能放心。
“是五子良将之中的徐晃!”
李绩平复了情绪又问:“魏军主将是谁?”
“未曾探明,是张字将旗!”
“可是张辽?”一旁罗士信提枪而起,询问道。
他很急切,很想和张辽交交手。
“敌军突击时极为猛烈,卑职只见的张亮将军被斩,以及张字将旗,未见张辽。”
李绩又详细询问了斥候百人将一些信息后,对诸将说出自己的推断:“袭击后军的魏军只是偏师,应该是翻山而来的精锐部队。后军之所以会乱,缘于张亮被斩,因为山中大部队通行,必然会被我军斥候侦查!”
数名主张救援后军的神将听了李绩的分析,闭嘴不言。
“鸣金,收兵!”
李绩一声令下,见列坐诸将面有不满,继续说道:“魏军袭击我军后军,是想让我分兵救援,等我中军空虚时,就是魏军大部队猛攻的时候!”
“临晋城没能一鼓而下,我们南路军团可就陷入被动了。我们此时要做的就是立住阵脚,拖住公孙策,等待陛下击溃上党郡的魏军。”
见晋军鸣金收兵,城头上一片欢呼,而不远处的张辽则是猛地挥动手中旗帜。
五百辆战车从山坳里冲出,后面紧紧追着六千骑兵,直扑临晋城下的晋军前军。
撤退中的晋军前军士卒心中诽谤李绩的命令,因为在他们看来,可能就在下一个呼吸的时候就能击溃守军战意。
现在看到南边烟尘弥漫,无数魏国战车和骑士冲来的景象,他们立刻在心中赞扬起李绩的先见之明,同时迈动脚丫子,拼命朝自己大营跑。
“令刘弘基所部出击,务必截住魏军,为前军争取归营时间!”
李绩一声令下,从中军冲出同样五百辆晋军战车,直冲魏军战车而去。
一些晋军躲闪不及,被自家的战车活活碾死,死的十分憋屈、冤枉。
魏军轻车校尉是董越,他是董卓的侄子。
见到晋军战车出动,他狞声大笑:“敢和我们飞熊战车对撞?不知死活!传令两翼骑兵,加速,以乱箭扰敌,将晋军战车队列给老子打乱!”
身旁旗官手中是一把铜号,嘟嘟吹了起来,两翼魏军轻骑依令加速。
晋军也是同样打算,两翼晋骑加速超越战车部队,最先与魏军交手,都是弓骑,你来我往,射的不亦乐乎。
急速奔驰中的骑兵,只要中箭,或者落马,必然就是一死。
两军轻骑在左右两翼开辟两个小战场,中间留给战车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