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看着苏风暖,关上了会客厅的门,也来到了她身旁,看着她给叶裳把脉。
片刻后,苏风暖伸手入怀,掏出一丸药,塞进叶裳的嘴里,又转头对千寒说,“你去找我三哥,将他手里的那一株千年雪莲拿来,你只有两盏茶的时间,不能耽搁。”
“是。”千寒攸地色变,立即又冲出了会客厅。
苏风暖伸手又点了叶裳周身几处穴道,封住了毒素蔓延,之后,她直起身子,转头看向晋王,眸光清冷凌厉,“晋王爷,他是怎么中的毒?”
晋王看着面前的苏风暖,她不过是一个小丫头,但她从进门到给叶裳诊脉到转过身质问他的这一刻,他对上她的眼眸,活了一把年纪的他徒然被她的清厉震了那么一下,周身感觉泛起了丝丝凉意。
他心中卷起惊涛骇浪,但到底是看惯风雨的晋王,他稳了稳心神,回道,“本王请他来,是要与他说要事,他刚坐下来后,本王命人沏了一壶茶,他喝完后就变成这样了,本王和他喝的是一个茶壶里沏的茶水,本王没问题,不明白他为何如此?”
“茶壶在哪里?”苏风暖问。
晋王伸手一指桌案,“在那里!”
苏风暖立即来到桌前,看到一杯茶倒在桌案上,她拿起茶盏,将里面剩余的半杯茶晃了晃,又仔细地看了一眼,放下之后,又拿起对面茶盏,仔细查了一遍,之后,对晋王说,“茶水没毒,但他用的茶盏边沿抹有剧毒。”
晋王脸色一沉,“怪不得本王无事。”
苏风暖看着他,“看来是晋王府的人要害他。”
晋王面色涌上怒意,“本王也没料到,在我这晋王府,在我眼皮子底下,竟然有人如此大胆,竟然对他用毒。”他说着,对外面大喝,“来人,去将沏茶的人给本王抓来。”
“是。”有人立即去了。
苏风暖看着晋王,对他问,“王爷要对他说的是何要事?可与他说了?”
晋王摇头,“他刚坐下不久,我刚与他说个开头,还未曾说完,他便中毒了。”话落,他咬牙切齿,“岂有此理,贼子都已经将手伸入我晋王府谋杀人了。”
苏风暖道,“这般时候,天已经晚了,能让您突然急急地找他说的事儿,一定很重要了。晋王不放说说,是何事儿。”
晋王看着她,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说。
苏风暖面色沉凝地道,“您一定好奇,我为何这么快来救他,实话与您说了也好。这么多年,从小到大,从叶裳父母双亡,自边境被我父亲送回容安王府后,这些年,苏府的人虽然举家搬出了京城,但我与他的牵连,却不曾少了。”顿了顿,她道,“换句话说,某种程度上,我与他,也当得上是一人。”
晋王睁大眼睛,虽然知道苏风暖今日这般时候知道叶裳中毒能急急赶来这里,显然是与叶裳的关系不同寻常的,但听到她亲口承认,也是让他极其震惊的,毕竟这么多年,他真是半丝也不曾听闻苏府小姐和容安王府的叶世子有什么瓜葛。
因为太震惊,他一时间看着苏风暖,反而被惊得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了。
苏风暖看着晋王,“若是极其重要的事儿,想必耽搁不得。您确定不与我说吗?”
晋王稳了稳心神,被她的话拉回了几分神智,转头看了叶裳一眼,见他这副样子实在吓人,他立即问,“他的毒有救吧?”
苏风暖肯定地道,“有我在这里,他自然死不了,我不会让他有事。”
晋王心底又惊了惊,对于苏风暖的坦然和笃定,他着实又被震了一下,想了想,咬牙道,“既然你如此说了,本王便告诉你也无妨。我之所以急急找他来,是因为刚刚从宫里得到消息,皇上咳血了。”
“嗯?”苏风暖一惊,“皇上咳血?”
晋王点头,压低声音道,“皇上咳血了,这是大事儿。皇上素来身子不好,但也不曾到咳血的地步。如今咳血了,我听闻了这个消息,焉能不急?”
苏风暖拧眉,“我今日上午在宫中逗留了半日,见过皇上,他好的很,您是什么时候知道他咳血的?消息是什么人传出来的?”
晋王道,“若是别人给我传出这等消息,我还不信,但传出消息的人是皇上身边的盛公公。他不是无的放矢之人。他说皇上咳血了,悄悄给我传消息,一定不是作假。”
苏风暖面色一肃。
帝王咳血,自然当不得小事儿,也难怪晋王急急找来叶裳了。可是偏偏这么巧,晋王府的茶杯边沿有人抹了剧毒要叶裳的命。
晋王看着苏风暖,面前的小姑娘一脸沉冷严肃,他活了半百的人,实在不能在此时将她当做一个小姑娘来看,也无法把她当做小姑娘。想起京中盛传的关于她的那些传言,他曾经还觉得没想到苏澈教养出了一个粗俗不知礼数的野丫头,如今看来,真是传言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