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华公主扯了扯嘴角,看向温廷舟:“行了,既然正主来了,本宫只跟他理论就是。”
那掌柜求助的望向温廷舟。
温廷舟看了一眼那盒子,微微一笑:“这套首饰也没有多出彩,没有想到公主能看中。既然公主喜欢,那便只管拿去好了。”
听了这话,乐华公主美眉一挑:“本宫还以为,这是温大人为夫人定做的心爱之物呢,没想到温大人竟然这样大方的就让出来了。”
温廷舟笑笑:“公主您怕是误会了,内子并不喜欢赤金首饰,这一套首饰是给微臣的岳母定的,充作岳母的寿礼之用。既然公主您喜欢,那就只管拿去,微臣再另外选一套也是一样的。”
说完,温廷舟就让掌柜的把那套赤金首饰给乐华公主包起来。
谁承想,乐华公主又说:“既然这是温大人给岳母定做的首饰,本宫就不夺人所爱了。温大人对岳母都这样周到,想必对妻子更是呵护有加吧?只是听闻温夫人不大贤良呢,温大人至今连一个通房都没有。要不要本宫送两名美人给温大人?”
温廷舟听罢连头都没皱一下,但心里对乐华这个公主却鄙夷不已,听听她说的这话,这是一个公主该对大臣说的话吗?
旁边的银楼掌柜和伙计恨不得此刻自己变成了聋子一句也听不到才好。
只见温廷舟淡淡的回道:“多谢公主关怀,不过公主您又误会了,臣的妻子向来是贤良大度之人,是臣向来不喜女色罢了。”
小猴子一直被温廷舟抱在怀里,这银楼里装饰的富丽堂皇的,小孩子喜欢鲜亮的颜色,一直左瞅瞅右看看的,觉得新鲜的紧。间或还轻笑两声,乐华公主看了一眼小猴子,说笑道:“这孩子长的倒是与温大人挺像的。”
说着,还走上前,摸了一把小猴子的小脸。
许是乐华公主的神色不对,小猴子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对着逗他玩的人流口水,露出傻笑,而是哇哇大哭起来。这让乐华公主很是尴尬,不由的在心里咒骂:这个臭小子,真是太让人讨厌了!
温廷舟顾不得搭理她,连忙哄起自家儿子来,小猴子指着门外,一个劲的要走。于是温廷舟向乐华公主急急的行了礼,便出去了。至于东西,以后抽空再来取吧!
从银楼出来,温廷舟原是预备直接回家的。小猴子却指着斜对面一个卖糖人的摊子喊着了:“爹要,要……”
温廷舟有些无奈,但还是带着他去摊子边上,小猴子年岁不大,但主意不小,指着摊子上的小猴子,小鹿和一个龙喊道:“都要都要。”
温廷舟让小厮付了钱,自己抱着小猴子在一边等着。
摊主刚做好了一个小猴子准备递给小猴子,小猴子兴奋的伸出小手去接,这个时候突然从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
只见几个身着侍卫服饰的人骑着高头大马,一边疾驰一边吆喝:“公主出行,都让开。”
所到之处弄倒了好些摊子,但是马上之人丝毫不顾忌这些。糖人摊主受惊之下手一哆嗦,小猴子的糖人便掉到了地上,小猴子看糖人摔碎了顿时哇哇大哭起来。
只是此刻摊主却顾不得做糖人了,手忙脚乱的开始收摊子,生怕这谋生的摊子被那些人给糟蹋了。
温廷舟一边安抚着小猴子一边让两个小厮帮着摊主将摊子收到里头。温廷舟看到周围的摊主们无不手忙脚乱的收拾东西,那几个被弄坏东西的也不敢声张只能是忍气吞声,不由的皱了皱眉头。
又过了一会儿,一辆红顶珠缨八宝车徐徐驶来,温廷舟看那马车上的标识便知道这是乐华公主的仪仗,想来这马车定是来接她的。他勾勾嘴角,京城的公主里头也就只有这位公主行事会如此肆无忌惮了。
果然马车行到对面的银楼处便停了下来。只是让温廷舟疑惑的是,从车里下来一个男子进到了里头,径自进到银楼里。没过一会,男子便和乐华公主一起出来上了马车。
只是这与乐华公主共乘一车的男子却不是乐华公主的驸马,也不是生人,正是太后娘娘的娘家侄孙安烨。说来这个安烨和周清是同一年的进士,俩人还颇有一些过节,只是后来他谋了外任到江南那边当官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再想到刚才这人和乐华公主亲密无间的样子,不由的皱眉:乐华公主一向跋扈,听闻她不满皇上指的驸马很久了。只是本朝公主虽有养面首的先例,但多是私底下的行为,大家睁只眼闭只眼的就过去了。
很少有乐华公主这样明目张胆的!还有那个安烨,听说也是个有妻室的,如今却做了乐华公主的入幕之宾,亏的他还是饱读诗书进过翰林院的人呢,当真是有辱斯文!
不过这终归是别人的事,其中又牵扯到当朝公主和太后娘家,温廷舟也只能回家和暮云说了一通,对着外人则是一个字都不好说的。
暮云听了温廷舟的话之后,也是暗自感叹:谁说古人含蓄保守了,这婚外情都摆到明面上来了。只是公主这个做法,也不知道将驸马的面子放到哪里去?转而又想到乐华公主的驸马不过是寒门出身,没什么根基,或许这也是乐华公主这样大胆的原因吧!
夫妻两个不过是议论了一会子就丢到一旁了,自家还有许多事要忙活呢,也没那功夫总盯着别人家看。至于定做的首饰,温廷舟还真没骗乐华公主,她看中的那套金饰还真是给云嬷嬷定的。给暮云的是在一家是一套翡翠首饰,在另外一家专做玉器的铺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