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知道的……”
“逢知楼是酒楼,酒楼什么最多,自然是小道消息。姑娘可曾听过‘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剑雨堂的那位堂主和奇门苏家可是有婚约的,江湖上很多人都知道。据说那位堂主对苏小姐痴心一片,他又怎么能容得下苏小姐怀上别人的孩子?你说是不是?”
兰茱虽然仗着身高优势是俯视着阮绵绵,可她却一点优越感都没有,只觉得她眼下那个身材娇小的女子眼里似有精光一般,每一眸动都看进自己的心底,使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泛起寒意。这眼神她似乎曾经在谁那里见过,可就是一下想不起了。
“你想怎么样?”
阮绵绵闻言笑了,“不想怎样,我开始就和姑娘说了,你会助我顺利带走苏怜玉的孩子的。”
兰茱没有答应,但也没有拒绝自己的提议,在阮绵绵看来兰茱这样的反应是对她的提议默认了。
她方才只是和兰茱稍微接触了一下,获得的信息已经足够将她的心思说通,如果有机会再与她肢体接触窥视一番,也许她能得到更多的讯息。眼下时机不好,而且频繁使用这一能力她的身体也吃不消,当务之急还是先给苏怜玉解毒,毕竟她肚子里怀的可能是白朔景唯一留在这世上的血脉了。
“呵……”阮绵绵鼻间轻哼,突然苦涩而自嘲的笑声,她居然还有心在乎白朔景最后一丝血脉,唉,真是……连她都觉得自己这行为有悖常理。
“怎么好端端会在灵山上失踪呢?”她不禁疑惑,开始只听兰茱一面之词她自然是不完全相信,但是在与苏怜玉和兰茱的触碰中,她在她们两人的意识里都得到了这条消息。那想必不会有假,而且苏怜玉的意识里有少与白朔景相处的片段,虽都无法见到那人正脸,可那身白衣,那个背影,除了白朔景,她实在想不出还会是谁。
阮绵绵瞧了一眼周围,她在苏怜玉意识里看见的很多场景都是这个白府别庄的样子,心中一阵绞痛,她赶紧收回视线,对兰茱说道:“走吧,既然我们达成了共识,就让我先为你家小姐解毒,距她生产还有八个月呢……这八个月,你还能仔细的想想。”
可阮绵绵身旁的兰茱只当她的话是全然未觉,不吭不响,自顾自地走着,那副冷淡处之的态度如同回到了第一次在逢知楼后院见她时的模样。
“哦,对了,忘记说,你的身份我是不会告诉苏怜玉的……”
“你说什么?”兰茱突然停住脚步,反手一把拽上了阮绵绵的衣襟,那架势大有把她提起来一甩手丢出去的可能。
她的力气之大,生生是弄疼了阮绵绵的颈子,阮绵绵吃痛的轻嘶一声,这才是兰茱稍微收回了一些力道。
“兰茱姑娘,你也太激动了,我不是都说了不会告诉苏怜玉的吗?你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呢?”她说着就打算把手放到兰茱擒住自己衣襟的手背上,可是她放上之后,本想冥神探一探她的意识,却怎么都没有反应。
就在阮绵绵纳闷之际,突然她心中一阵闷痛,如有重物压着一般,一股热流向上涌出,然后只觉得喉头一甜。
是血!她心中一怔,察觉到是口中的血腥味已经冲上鼻腔蔓延开来。
“噗——”阮绵绵喷出一口鲜血,正好都吐在了兰茱的身上。
“额。”兰茱被她突来的这一口血也着实愣在原地,她虽然是拽着了阮绵绵的衣襟,开始手下的力气也并不是太大,怎么就……就突然吐血了?!这让她心中一个慌神。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兰茱双手扶住阮绵绵的肩膀,将她靠向自己,这一口鲜血不像是装出来的,但肯定也不是她方才那一下扯拽造成的。苏怜玉的毒尚未解,而且……阮绵绵还知道她一些事情,到底知道多少她还没有来得及探得清楚,若是死在这里,反而会让自己的处境变得更加不妙。
“我……我没事……大概是有些累了……”阮绵绵此刻像是随时会晕过去一样,整个人都瘫软了下来,那一口精血吐出后,她就像顿时枯萎了一般,气若游丝。
“你……姑娘……你坚持一会,千万要醒着,我马上就送你到房中,你不要闭上眼!!”兰茱见她这番模样,哪里是累着了,简直就像是一口气不提上来就随时会撒手人寰。就算要死也不能死在她这一个人的时候,她二话不说立马将阮绵绵抱起,一个足尖点地,腾起身子就速移到前院。
见有家奴在打扫院里的落叶便忙喊道:“快!快去喊人来!!媛儿姑娘突然晕倒了!!快去!!”
在她怀里的阮绵绵吃力地闷声笑了一下,缓缓说:“兰茱……姑娘……我……还没……晕……你莫要慌张……”
兰茱眼珠一转,瞅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我不是担心你没命,我是担心你没命了,我家小姐的毒还要另外寻人医治,延误了病情……”
“呵……那不是……是更好……这样……你家小姐……肚里的孩子……就理所当然的……死于腹中……”话才说完,她便两眼一黑,撇过头去。
“喂!!你要死!!也等人来再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