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认真的吗?”
“当然,不过首先我需要于巽的治疗记录,沈队长您可以提供吗?”
“于巽的另一个主治医生正在来警局的途中,我想他可以提供给你,不过,你要它干什么?”
“我需要一点时间查看于巽的治疗记录,等结束后我会告诉你们原由。”
“仅凭调查记录便能判断是否是凶手?”
“当然!”澹台梵音自信的回答。
沈兆墨虽面容未变,但双眸中已悄悄的流露出期待之色。
约莫过了十五分钟,沈兆墨口中于巽的主治医生贾泽提着一个大袋子宛如提线木偶一样的走来。
这个个子高高的男人顶了一头蓬蓬松松仿佛刚睡醒一样的头发,尖尖的下巴,高高的鼻梁,长相虽然可以,但那双挺大的眼睛却总是无法对焦一般来回乱动。
不知是否由于生性害羞,还是似乎有意闪躲避免与他人四目相对,他走路扭来扭去。与其说他是精神科大夫,更感觉他本人精神就不太正常。而当他走进,容得澹台梵音细细打量一番时才发现,他的眼里流露出疲惫不堪的神色,仿佛就要走到生命的尽头。
“他……于巽……还好吧?”似乎是真的没睡醒,贾泽的声音忽大忽小。
“他很好。”沈兆墨回答道。
“哦,那,那就好。”贾泽长舒一口气,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继续说道:“你们肯定搞错了,于巽绝不是那种能伤及人性命的人。确实,他的精神状况曾经很糟,但是,如今控制的非常好,跟正常人并无区别。”
“请您跟我们讲讲于巽的病情。”
“于巽在十岁时开始出现狂躁的初期症状,在青春期时症状最为严重。从他14岁到18岁,他曾有长达四年的虐待动物的暴力史,受害的动物有街边的流浪猫狗,也有家庭宠物,到了最后,情况糟糕到不得不强迫他住院接受治疗。似乎就是从这时开始,于医生引领他接触绘画,他希望将于巽暴力倾向转移到其他东西上。虽然中途也发生了几起袭击医护人员的事件,就结果来讲,成效还是很显著的。20岁以后他发病的次数少了许多,如今他的病情十分稳定,基本上跟常人无异,如果不是受到刺激,我想他是不会发病的,当然,那些可怕的事他也不会再去做。于巽是个聪明人,事实上他的智商超出了常人,完全分辨得了是非对错,懂得趋利避害,不会做傻事的。”
“既然有暴力史,那么杀人也不是不可能……”
“等等,秦警官您先等一下,”澹台梵音匆忙打断急于确认自己推测的秦壬,“贾医生,请您先告诉我,于巽狂躁症的病因是什么?”
贾泽以看待病人的表情凝视着澹台梵音,眼中不知为何带有一种厌弃。
被这种眼神瞧着澹台梵音还是头一次,这让她感到惊讶,哦不,应该说很新鲜。
“告诉你也无妨。我们怀疑……正确来讲是他哥哥于坤推测于巽的狂躁症是由于神经传导中枢出现了问题,也就是胺的代谢障碍。”
“果然是这样,这就对了……”澹台梵音暗暗低语,迅速又抬起头,“于巽的检查报告可否借我看一看?”
“啊?”
贾泽脸色阴冷,刚才憔悴的神情仿佛从未存在过。
“为什么?”
“只是看看而已。”
在众人的注视下,贾泽很不情愿的从包中掏出一摞订好的报告不客气地甩到了澹台梵音面前。
“你看得懂吗?”
“我尽力。”
澹台梵音以温柔的声音对抗贾泽莫名的轻蔑态度。
十分钟后,澹台梵音轻轻的合上了报告,她的双目炯炯有神,两面微微泛着一抹红光。
她得到了想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