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姝对于他的口头威胁丝毫不放在心上,她略微挑眉,将轻视这种情绪演绎的淋漓尽致:“哦?杀了我?用什么杀,你打得过我吗?不过就是一个仗着身体优势虐待虐待小孩子的懦夫罢了。”
说到这她笑出了声,声音清脆,然后忽然停住,红唇轻启:“我说错了吗?你就是一个……”
“xing无能。”
的变态。
最后三个字,她吞下了声音,只是用口型清晰无比的表达了出来。
“啊!!!”因为过于用力,审讯椅已经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咯吱声,现在的石勇整个人就仿佛是一头狂躁无比的野兽,已经失去了理智,一双眼睛是血红的,恨不得想要生吞活剥了那个坐在他对面,笑得无比轻蔑的女人。
“你觉得我冤枉了你?琪琪只有八岁,也就说你把她买过来的时候,她才不到六岁。这你都下得去手,不是一个没有自信心的懦夫是什么?怕是你连超过十岁的都不敢碰吧?因为怕她们一不小心就能反抗成功,脱离了你的掌控,甚至于反杀你。”贺姝一脸怜悯的看着他,最后还添油加醋的‘啧’了一声。
“放你娘的狗屁!你们一直想要确定身份的小贱人也是我撞死的,她没超过十岁吗?!”石勇使出了最大的力气,这一下直接把审讯椅撞得晃了晃,他的手腕开始涌出刺目的鲜血,不过表情看起来却是病态的兴奋:“哈哈哈哈,老子是她们的神,让她生就生,让她死就死!”
整间审讯室里就只听得到他那张狂到似乎想要证明自己有足够掌控力的笑声。
贺姝的手再次紧紧地握成拳,终于忍受不了的站起了身,以极快的速度冲到了审讯室门外。她站在窗前,抬起手狠狠地冲着旁边的墙壁砸了一拳,脸颊的肌肉略微有些抽搐,不过不是因为手上传来的痛感。
常斌从审讯室旁边的小屋走出来的时候,恰好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他想要出言阻止,到底是晚了一步。只能一个箭步冲上前,捏住她的手腕,低头看着对方那本就绑着纱布的手背泛起了红肿,掌心的伤口也是因为用力过猛而渗出了血。
“贺队,你这……”他欲言又止,最终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松开了手没有多说什么。过了半晌,才开口继续道:“石勇这算是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了?只是我不明白他究竟为什么要撞死受害者?”
“因为他觉得自己是神,当晚一定发生了什么脱离了他掌控的事情。最大的可能就是那天夜里,石勇、受害者和琪琪三个人都在那辆车上,许是因为他遇到什么事儿把车停在了路边,受害者趁他不备下车逃跑了。”贺姝声音极小,语气疲惫:“我觉琪琪有可能亲眼目睹了全过程,她在看到死者照片时候的反应,很不寻常。”
又是长期遭受身体虐待又是亲眼见证了杀人现场,对一个八岁的孩子来说未免太过残忍,光是想着,她的心都在抽痛。
“为什么要用车撞,还撞了两次?”常斌疑惑。
“因为本身‘2’就对应他自身的行为强迫规律,再结合他的心里状况,当时那辆车就如同他平时施暴的时候运用的工具,是他心底隐藏xing欲的宣泄口罢了。”贺姝眼角肌肉再次抽动,光是想着案发当时石勇有多么亢奋和满足,就觉得犯恶心。
右手因为刚刚的撞击还在微微颤抖,她只能抬起完好的左手捏了捏眉心:“老常,你进去帮着纪组完成接下来的审讯工作吧,力争让其把作案过程描述完善,这样才能作为定罪的有力证据。”
“那你……”
“我的作用本来就是激怒他,让他彻底失去理智,再继续待下去怕是会弄巧成拙。”贺姝摆了摆手,本来她和纪宸事先商量好的就是,她在审讯中扮演一个曾经害的嫌疑人心理受到创伤的妖艳jian货的形象,眼下看起来任务完成的也算圆满了。
“好。”常斌应了,转过身推开了审讯室的门。
在对方进去之后,贺姝再次转过身看向了窗外,这么一遭折腾下来,天边已经隐约透出了光亮,又是新的一天。
她呆呆的站在那里好一会儿,双眸才渐渐有了焦距,回过神之后慢吞吞的走到了设在走廊里的长椅旁边,坐了下去。将上身前倾,她用双手环住了自己的头,就这么坐在那里,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
这个案子的所有细节、证据、线索以及两名受害者的尸体、伤口在脑海里迅速闪过,这是她的固有习惯。
哒哒哒。
忽然,她的视线范围内,出现了两双黑皮鞋。
眨了眨眼,贺姝收回了抱着头的手,抬眼看向纪宸和常斌。
“不对,我们忽略了一条重要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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