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大病房,里面有着六张病床,现在只住了两名患者。一名是晕倒了的目击者韩甜,另一位则是这位中年妇女的亲人,瞧着两个人应该是夫妻关系。
女人一直抱怨着回到了病床旁边的折叠小床上,她丈夫抬眼看了看走进来的贺姝和曾永嘉,先是长叹了一声,随后跟着说道:“规矩都是定给我们平头老百姓的,人家要是有关系,自然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咯!”
贺姝对此没有什么反应,反倒是曾永嘉皱着眉看了那阴阳怪气的夫妻两眼。
目击者就住在靠窗的那个病床上,她的身边没有人陪床,早些时候在海边看到的那个自称是她男朋友的阿斌也并不在。
可能是听到了脚步声,床上闭着眼的人有了反应,缓缓地睁开眼,一脸疑惑的看着已经走到她床边的两个人。之后用手臂撑着坐了起来,满脸疑惑:“你们……?”
“韩甜,对吧?”贺姝在确定了对方的身份后,掏出了执法证:“我们是静淮市公安局刑侦支队的。”
听到这个名头,床上的人只是意料之中的点头算是打招呼,而那对夫妻的反应就比较精彩了,一个两个的直接躺了回去,将被子扯的老高,蒙住了自己的脸。
见状,原本想要说两句什么讽刺回去的曾永嘉觉得没甚意思,最终只是撇了撇嘴。
“医生怎么说?”贺姝努力做出最亲切的表情,询问道。
闻言,韩甜的反应似乎是有点不好意思:“医生说我只是惊吓过度,没什么大事儿,本来在急诊那边挂个水处理一下就可以出院的。可是我一直头晕,站起来就晕,他们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能让我先住院观察了。”
“你好像不是本地人?那住院有没有人照顾你?”
床上的人听到这个问题,情绪应该是有些低落的:“我只是和朋友一起过来旅个游,谁想到……我朋友有来看过我,我只是没让他们陪着,自己遇到这种糟心事儿,总不能让他们一起跟着倒霉吧。既然是过来玩儿的,那他们就继续玩儿呗,不然酒店和机票的钱都浪费了。”
“你男朋友也不陪你?”曾永嘉十分的不解:“你都在这躺着了,他倒是能玩的开心?”
听到这话,韩甜神色暗淡,嘴唇动了动还是没能说出什么话来,只是用右手无意识的抠着左手。
看到她这个反应,贺姝二人心里多少有了点思量,不过人家的恋爱关系怎么结束、如何结束和案子本身并无太大的关系,所以贺姝就直奔主题了:“我们今天过来是想要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只是不知道韩小姐现在的身体状况能不能够配合?如果您要是觉得还是不舒服,我们也可以明天再过来。”
可能是觉得早晚都要走这么一遭,韩甜深吸了一口气,没有拒绝,只是提起这事儿难免还是觉得心口犯恶心:“当时我正在拍照,那肯定是要摆出各种姿势的嘛,忽然之间就好像踩到了什么似的脚下一滑,一下子就摔倒了。没有什么防备呛了水,我又不会游泳,所以一边叫着一边手脚并用的扑腾,只觉得脚上好像又碰到了什么。”
说着说着,她露出了难受的神色:“我的记忆有点混乱,只是记得自己不停的扑腾,终于我男朋友过来抓住了我的手臂,我借着力气站了起来。谁知道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下子飘上来的……”
“再之后就是那个狗男人吓得一把松开了我,自己跑了,我没站稳一下子就往前摔在了那具尸体上。”韩甜强忍着想要呕吐的感觉,咽了几口唾沫之后继续道:“那是我脑海中最后的画面了,再醒来的时候我就躺在了急诊的病床上。”
闻言,贺姝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好半天没说话。
曾永嘉则是又问了几个问题,可是得到的回答也都对案件调查没有太大的帮助,毕竟对方只是外地过来的游客,发现尸体也实属偶然,能够配合工作就已经很不错了。
在完成对韩甜的问询后,他们二人走出了医院,曾永嘉一边往停车场走一边摇头晃脑的问着:“贺队,在他们的相机里,有没有发现什么线索之类的?”
“丁棋把照片导出来仔细看过了,可能的确因为慌乱,韩甜这群人按下快门拍了几张照片,可是角度不行还模糊,都没有围观群众提供的照片拍摄的清楚。”
贺姝对于案子一开始就陷入了困境有些头疼:“现在就等着技术那边能不能找到和死者肺中水样一致的海水了,这样一来在身份确定上应该就能有进展了,先回局里再说吧。”
曾永嘉自然是没有什么异议。
于是乎银灰色的小轿车一路风驰电掣的返回了市局,然而在驶进市局大院的前一秒,贺姝忽然狠狠地踩了一脚刹车,小破车的轮胎和地面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甚至于空气中隐隐有了胶皮燃烧的味道。
“怎么……”曾永嘉即使系这安全带,那也是在猝不及防之下狠狠地晃了三晃,他回过神正欲问话,却看见了驾驶位上的女人眯着眼顺着车窗往外看。
此时市局大门外的路边上,正静静地停着一辆轿车,虽然和他们屁股底下坐着的这辆是同一色系,但是那辆可瞅着高档多了。
贺姝在观察了几秒后,下车从后备箱拿出了那几经磋磨,已经不复娇嫩的玫瑰花,径直走到了那辆车前,并且伸出手敲了敲车窗。
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了柳景旭的脸。
※※※※※※※※※※※※※※※※※※※※
谢谢‘撒撒喵’、‘我膨胀了’的地雷!
谢谢宝宝们的营养液~
——————————————————————
柳景旭:看到没,爷又有戏份了,男二石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