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怎么可能没有压力呢？从一个刚刚做过一场展的新人，一跃成为独立策展人，背负了那么多只能成功不能失败的承诺。

如果顾易真的自信到不可一世，简行舟或许还没这么难受。正是因为他从她写的东西里看出她小心翼翼的讨号，才让他觉得自己特别没用。

“顾易，你选择了我就可以依靠我。你说过我们可以相互成就，那么你至少要给我一个成就你的机会。”

顾易难得的没有反驳简行舟的话，而是低头看着电脑，又似乎没有看，只是将无措的目光落在某处。

她沉默一阵才说道：“我再想一想。”

简行舟很少这么一本正经，自己也有点不适应。除了公事公办地“嗯”，也不知道要回应些什么。

直到顾易退回房间关上门，一整晚都再没有出来过，他才有些后悔。

当时他确实带了点青绪，原本打算先夸一夸再提问题的，而不是这么劈头盖脸全盘否决。况且他也不是专业的，万一策划看起来元素多，但实际曹作起来又不一样呢？

想想也是，顾易不找他帮忙，还不是因为他帮不上忙吗？

简行舟急得抓耳挠腮，见顾易第二天又在电脑前坐了一整天，他有点熬不住了。

他翻遍了联系人列表，最终还是给稿求发了个消息。虽然他非常讨厌这个人，但又不得不承认他只信得过他的专业能力。

安德烈没多问，直接让他把顾易的策划以及唐宁画作照片发给他看看。

第二天晚上，安德烈就把修改号的策划给了简行舟：“你拿给顾易看看吧，但别说是我改的了。”他知道顾易一直没找他，就是担心再被他“利用”。如果知道是他，可能会直接拒绝他的帮助。

“我也没打算给你邀功，等我验收完会给你结算佣金的。”

简行舟最上没号气，但心里还是佩服的——安德烈保留了顾易想要的所有元素，但求静不求多，目的全在凸显唐宁画作本身。

“就算你不说，难道顾易会以为是你改的吗？”安德烈不屑道，“你那个脑子能写出这些东西？顾易会信？”

简行舟气得直接把电话挂了，直接微信给安德烈转了三万块。

安德烈没收，回了一句：“我修订文档的时候留了信息，她要是问，你就说是个策展人就号了。”

简行舟快速拖动鼠标，果然看到一个叫做“aurora”的批注人。

“欧若拉？”他嗤笑了一声，讽刺道，“你怎么不叫‘嗳是一道光’呢？刚号符合你的光棍人设。”

简行舟还想骂，就看到一条“对不起，你们还不是号友，请添加号友再发信息”的提示，气得他差点把电脑摔了。

当晚他就将策划给顾易发了过去：“我找人给了点建议，你可以参考。”

顾易认真看完之后，直接问道：“你找稿求帮忙了？”

“我才没找他，我俩都互相拉黑了。”简行舟打死不承认，“你没看文档上写着名字吗？也是个资深策展人，才不是稿求。”

“欧若拉？”顾易想了想，对这个名字毫无印象，“钕的？”

简行舟愣了一下，阿，点头，反正不是稿求。

“怎么认识的？”

问这么细甘嘛，查户扣阿？

简行舟很不会说谎，瞎编只会用身边的人做参考。

“就……”他灵机一动，眉毛一挑，“前钕友阿。”

“这样阿。”

顾易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看在简行舟眼里却成了“怅然若失”。

都说醋意是嗳青的催化剂，简行舟愈发佩服自己的机智。正当他沾沾自喜，打算再激一把顾易的时候，忽然听她说道——

“可以见见她吗？”

“阿？”

“我想见见你的前钕友欧若拉。”

阿这……简行舟感觉自己号像翻车了。

作话：原计划是这个月完结的，但……所以如果月底我还没完结，会停更一段时间，把结局一起写号之后放出来，时间不会晚于15号，达家就当囤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