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打起来,己方战斗力堪忧啊……
三名闯入者对视一眼,光头显然是他们的头目,冷笑着说:“你说是就是?我还说我是呢。”
胖子附和道:“说什么胡话,这里根本就是荒宅,我春天过来的时候还没人住呢,你骗谁?”
瘦竹竿也道:“我看你不会是逃犯吧?警告你,我们已经报过警了,快把我堂弟交出来,不然要你好看!”
剑拔弩张,李维斯觉得自己作为悲剧的始作俑者,有责任挺身而出帮户主大人解释一下,于是从墙边慢慢地走出来,道:“等、等等,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没见过你堂弟,院子里的坑是狗挖的……不对,是我挖的,但是是狗埋的,它把家里的拖鞋都埋里面了,我挖出来洗了一下,不信你们去看,二十多只都在台阶上晾着呢。”
所有人都像看傻逼一样看着他,包括户主大人在内。李维斯艰难地咽了口唾沫,道:“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们要是真丢了亲人,赶紧出去找吧,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这里真的没有其他人了。”
话音刚落,一个年轻人忽然从通往洗衣房那边的小门跑了出来,一边跑,一边大惊失色地叫道:“王哥,不好了!好多血,还有这个……”看到客厅里的情势,语声戛然而止,噎得“嗝儿”一声。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射向他举着的右手,他手里拎着一副破破烂烂的皮铐,准确地说,是情趣手铐,上面粘着巴顿先生的血迹,仔细看的话,或者还有开叉的狗毛。
相信李维斯已经尽力了,但第一次给公犬切蛋,难免弄得狼狈一些,狗血洒得多了点。
“……”宗铭嘴巴张了张,扶额,一言难尽地看向李维斯。
光头愣了三秒,忽然目眦尽裂,发疯般挥起了手中的砍刀,嚎叫道:“你!你们把我儿子怎么样了?我杀了你!”一边喊着,一边冲了过来。
“……”李维斯这辈子都没遇上过这么狗血的误会,仿佛他一整个白天都在给自己作死似的,见光头挥刀而来,眼疾手快挡在了宗铭前面——作为这个家里唯一的壮劳力,他有义务保护瘸腿的户主和少蛋的巴顿啊!
然而不等光头冲到他面前,诡异的静止忽然再次出现,世界像是被看不见的手按了暂停键,所有人的动作都凝固在这一瞬,连空气的流动都像是停止了。
只一刹那,时间再次流动,李维斯眼前一花,光头庞大的身躯不知为何飞了出去,“嗵”一声砸在门口的台阶上。
与此同时,宗铭拔枪,漆黑的格洛克对准试图袭击他的胖子,沉声道:“住手!”
众人鸦雀无声,都没料到他身上居然有枪,胖子目瞪口呆,瘦竹竿惊恐后退,拿着“证物”的那人手一抖,情趣手铐“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
光头摔在门口,暂时休克,整个客厅陷入诡异的沉默,寂静的空间里只听到众人紧张的呼吸声。
压抑的对峙,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忽然响起轰隆隆的引擎声,然后是惊天动地的警笛。
“里面的人听着,我们是石湖镇派出所刑警,都别动,放下武器!”
一轮警告声过后,两名警察走了进来,发现宗铭端着枪,吓了一跳,纷纷掏出手|枪对准他:“别动!放下枪!举起双手!”
宗铭慢慢垂下枪口,阴郁的目光扫了一眼警察,道:“石湖镇派出所?唔,白小雷呢?叫他进来见我。“
警察对视一眼,一人道:“白队出任务了,你是谁?”
宗铭从裤兜里掏出一个暗红色的皮夹,单手打开:“刑事侦查局,超案十一处,我姓宗。”
夹子里是一枚金属徽章,乍一看和普通警徽差不多,但细节处又略有不同。警察拿过夹子看了看,表情变得客气起来:“您好,宗处,抱歉打扰您了。”
宗铭收回证件,往裤兜里一塞,道:“没事,叫他们出去吧。”
“等等!”摔倒在门边的光头不知何时醒了,此时忽然爬了起来,大叫道,“公安同志,我儿子不见了,失踪了好几个小时了,有人说看见他往鸡架寨去了,后来被人挟持着往石湖农场的方向过来,我们刚才还在旁边的房子里发现了血和凶器!”将破烂的情趣手铐抓起来丢到警察面前,忽然情绪崩溃,吼道,“公安同志,你们不能互相包庇啊!”
警察们看着撕裂的情趣手铐,又看看宗铭和李维斯,表情有点微妙。一人上去安抚光头:“你不要激动!你叫王建是吧?之前是你报的警?”
宗铭眉峰一动,问:“王建?你叫王建?”
“啊?”光头一愣。
宗铭又问:“你儿子是不是叫王浩?今年二十一岁,在西堰市科技大学读大四?”
“啊?”王建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你见过他?”
宗铭点了点头,从裤兜里搓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在大腿上捋了捋平,道:“你儿子王浩涉嫌一系列恶性杀人案,已经被捕了,这是逮捕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