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安帝消息亦是相当灵通,还召秦凤仪过来,赞了他几句。
秦凤仪一幅高兴模样,还假假谦虚哪,“都是我媳妇、严大姐还有张大哥的功劳,我又不大会武功,也没上台打啊。”
景安帝笑道,“法子总归是你想的。”
“这也是啊。”秦凤仪笑嘻嘻地,“陛下是不是要赏我?赏我就不必了,赏一赏我媳妇她们吧,尤其是严大姐,她一把年纪还没嫁出去呢,陛下,不是我说啊,就严大姐这样的本领,给您家做儿媳妇都绰绰有余的。”他给严大姐做起媒来。
景安帝险叫秦凤仪给噎着,景安帝道,“朕亦知道严姑娘出众,只是,三皇子已有亲事,四皇子尚不足十五,还未到议亲的时候。”
“这也是啊。”秦凤仪认真的拜托景安帝,“上回皆因严大姐把我抢回家去未能如愿,看她这一把年纪也嫁不出去,我这心里总有些个,怎么说呢,陛下您说,这世上,在哪儿再去寻一个我这样才貌双全的呢。要是严大姐按照我的标准找,怕真要打一辈子光棍了。所以,我想着,我平日里替她留意呢,倘有比我稍差一些的,只要是正经知上进、有心胸的人,我就帮严大姐挑一挑。陛下您这里见的英才更多,就照着我的标准选就成,要是太差的,严大姐可是看不上的。您也帮严大姐看着些,再有俊才,可不能错过了。”
景安帝心说,听着是给严姑娘寻婆家,可怎么这么像你这小子自吹自擂哪。
景安帝都有些不明白,秦凤仪这自信哪里来的。景安帝道,“北蛮使团这次过来,朕想着,他们难得大老远的来,也让他们见识一下我们京城的精兵强将才好。”
秦凤仪两眼一亮,问,“陛下,又要与他们打架吗?这个小臣熟啊,让小臣安排吧。”他还挺懂毛遂自荐。
“他们连我朝的女子都赢不了,也不必再打了。”景安帝的意思,他要去阅兵,禁卫军、东西大营的兵马,连带北蛮使团、南夷族长们,也叫他们一并看看。
秦凤仪先时还不明白啥意思,他瞪着大桃花眼想了一时,方“啊——”了一声,恍惚大悟,神秘兮兮的问,“陛下,这是要震慑他们一二吧?”
景安帝矜持道,“只是让他们与朕同阅,震慑什么的,就远了。”
“您别不承认,我都明白了!”秦凤仪偷笑,“这就好比说两家人不对付,偏偏还是邻居,西邻往东邻这里过来,偏生不大客气。然后东邻看他这欠抽样,就说,来,给你看看我的刀。”
景安帝哈哈大笑,秦凤仪一向是个敢说话的,他道,“陛下,我近来颇有些灵感。”
“什么灵感?”
“我觉着,以前书上圣人说的那些什么,友睦邦临的话,不大对。”秦凤仪想了想,道,“你就说这些南夷土人吧,先时与我拔刀,我当时要与他们讲友睦啊礼数啊,他们能老实?我铮的一声,把剑拔出来了,他们就老实了。像这北蛮人,我为什么要收拾他们哪,那个北蛮使臣那个嘴脸,您是没瞧见,还说我虽则有学识,但武功不成。那些北蛮人,每日在驿馆摔打角力,自己玩儿的不过瘾,还要找驿馆的官兵们较量,他们哪里成啊,也就看看门。故而,北蛮人气焰超发嚣张,自从媳妇她们几个把他们揍趴下,唉哟,他们老实多了。驿丞说,现下也不成天找人摔跤打斗了。所以,我总结出了一个道理,这友睦的前提是,得先把他们打服了,才能友睦。”
景安帝又是一阵笑,起身道,“来,与朕出去走走。”
虽是冬日,园中除了些冬青松柏之类,无甚景可赏。但冬阳暖烘烘的,照在身上很是舒服。景安帝与秦凤仪道,“阅兵之事,朕交给平郡王、严大将军、兵部一并操持。你要是没事呢,也去跟着跑跑腿。”
秦凤仪高兴的应了,他还道,“我就是学武学得晚了,不然,我还真愿意习武的。”
景安帝道,“那当初你岳父提的两个条件,你怎么没去军中啊。”
“就是跟陛下说的,过了习武的年纪,栖灵寺的武僧们说我现在骨头都长成了,习武有些迟了。”秦凤仪道,“何况,我以前不喜欢打打杀杀的事。”
“现在喜欢了?”
“您不知道我媳妇打架那叫一个美!”景安帝听秦凤仪第n次夸自家媳妇了,景安帝都听得耳朵生茧,秦凤仪却是兴致勃勃,“您不知道,我媳妇在擂台上一站,那风采那气度那架式,寻常人真比不了。就是一样,我看她跟人打架挺担心的。我真恨不能是我自己跟人去比,我可怕她受伤了,这亏得没伤着,这要是伤着,我得多心疼啊。”
“男子汉大丈夫,就当保家卫国,保护妻儿老小啊!”秦凤仪感慨道,“我已是决定再找我岳父学两套拳脚了。”
秦凤仪往行宫来了一趟,又得了一差使,虽则不似接待南夷人那般有具体的名头,但能帮着跑跑腿,秦凤仪也觉着挺好的。
秦凤仪回家就要跟父母媳妇通报这个好消息,这刚到父母屋里,就见他娘正与他媳妇拿着衣料子商量着做衣裳的事儿呢。见儿子回来,秦太太很是高兴,招呼儿子,“阿凤过来,看看这料子好不好?”
秦凤仪过去一瞧,见好几样料子摆着,有鲜亮的也有素雅的,他入手摸了摸,道,“这可不是寻常铺子的料子。”
“算你有眼力。”秦太太笑的眼尾都飞了起来,与儿子道,“是太后娘娘赏给你媳妇的,你媳妇孝敬我,我们正说着做几身衣裙,也给你裁两身。”
秦凤仪笑道,“好端端的,太后如何想起赏媳妇衣料子了?”
秦太太脸上极是自豪,道,“今儿头晌,太后娘娘就召你媳妇进宫了,中午还在慈恩宫用的饭,赏了一幅头面,一车料子。”
李镜补充道,“应该是昨日与北蛮人比武之事,阿严也一道被宣召了,我俩得的东西一样多。”
秦凤仪道,“就不知张大哥有没有得赏了?”
“放心吧,必不会漏了张将军的。”李镜道,“看你回来一脸喜色,可是有什么喜事?”
“是大大的好事。”秦凤仪又把自己得新差使的事同媳妇和老娘说了。
婆媳俩皆极是高兴,李镜笑道,“可见是你前番差使当的好。”
秦凤仪眉开眼笑地,“我也这样觉着。”
待晚上秦老爷回家,大家庆贺了一回,小夫妻二人早早的回房休息了,秦太太待晚上睡觉时想到一桩旧案,与丈夫道,“老头子,你说,媳妇武功这么好。前儿他俩吵架,那张桌子,会不会不是咱阿凤砸烂的,会不会是媳妇打坏的啊?”
秦老爷笑眯眯地,“老话说,不聋不哑,不做阿翁。就别管是谁打坏的了,你看儿子媳妇,你疼我,我疼你,好的跟一个人似的。这就行啦。”
秦太太一笑,“倒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