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梁若君应了,光着脚就下了床,双手颤颤地为项晔解开衣衫,只听他说着,“朕等皇后睡着了,便想来看你一看,今日说好了傍晚过来喝杯茶的,又爽约了。而皇后分娩那夜,朕那么弃你而去,惹得宫里人嘲笑挖苦你,朕一面心疼,一面见你好气度好涵养,又十分的欣慰。”
梁若君听得迷迷糊糊,他并不爱这个男人,可是哪个女人不愿被温柔相待?
“你是公主,最明白什么叫后宫,朕相信你的气度涵养是不会计较那些事的,可朕心里过不去,能补偿你的安慰你的,必然会尽力做到。”项晔转身来,握着梁若君的手说,“委屈你了。”
光线昏暗,梁若君并不能真真切切地看到皇帝脸上的神情,可想到那一晚,皇帝的手解开了她的衣襟,甚至抚摸了她的肌肤,她相信没有皇后阻挠,他们真的能在一起。
可心里总是有隐忧,总有什么是过不去的,毕竟她没爱上这个男人,一切就变得不真实,是不是真的要到了结合的那一步,才能……
然而皇帝无心情欲,仿佛只是来找她说说话的,挽着梁若君的手便一起上了床榻,很自然地将她搂在怀中,问道:“你父皇的信,说些什么?”
“是母妃的家信。”
“那必然是担心你是否安好了,尽快给她回信吧,别叫她担心。”
“是……”梁若君怕自己心跳的太快身体会跟着颤抖,可越是努力压制着,越是显得尴尬,惹来皇帝问她,“是不是那晚的事,让你不敢亲近朕了?”
梁若君双颊绯红,摇头:“不是的。”想了想,又问,“臣妾只是没想到皇上这么晚了会来,皇上说……是等皇后娘娘睡下才来的,那您是不是还要回去?”
“嗯,睡两个时辰,周怀会来叫朕,朕就回上阳殿去了。”项晔说道,“没法子,皇后才生了小公主,坐月子辛苦心情也不大好,朕要哄着她一些。”
这话是真是假难以判断,可是任何女人听了都会心动,更何况是名正言顺的丈夫在说着这些,虽然他没有明说,但言语之间的无奈满满地透出来,进宫以来,梁若君听见最多的话,就是人们背地里说皇后太强势,她那么高高在上,几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这样的女人,真的会让男人喜欢吗?
那天皇后挺着肚子来玉明宫,皇帝尾随着就来了,皇后玩笑说是皇帝怕她欺负自己,难道是真的?
“朕累了,睡吧。”项晔道,“明日朕得闲,就让周怀来找你,平日里你若是想见朕,也可大大方方地往清明阁去,这里是你的家,朕是你的丈夫,不要太拘谨了。”
“皇上说真的?”
“难道你父亲,动不动就骗人?”项晔笑着,躺了下去,手正好够在了梁若君的腿上,轻轻一拍说,“睡吧。”
时辰不紧不慢地过去,门外头,海珠虽然不得不陪着周怀,心却记挂着门里的事,但愿公主能把我机会把事情给办了,不然夜长梦多,何况进宫那么久了还是完璧之身,本就是个笑话。
“别看了,日子长着呢,着急一晚上不管用。”周怀一副什么都懂的模样,对海珠道,“你是聪明丫头,我就把话挑明了,前些日子宫里都传言,说你对屋子里的人动辄打骂,像半个主子似的。”
海珠紧张不已,支支吾吾道:“奴婢只是……见不得她们偷懒。”
周怀道:“你教训人是应该的,可你别给贵妃娘娘脸上抹黑,外头只当是贵妃娘娘纵着恶奴,脏水全往娘娘身上泼。你要明白,皇上对娘娘是另眼看待的,你和娘娘照顾皇上死里逃生,这是几辈子修来的缘分?你现在这么厉害,怎么着,要和上阳殿叫板不成?”
海珠大骇,不知该如何解释,忙道:“周公公,奴婢一心伺候娘娘和皇上的,求您给指条明路。”
周怀道:“踏踏实实伺候好娘娘,别管外头的事,不要多嘴多舌惹是生非,皇上不爱多事的女人,娘娘这般温柔如水,最合脾胃,你放聪明点,多给娘娘张一双眼睛。”
“多谢周公公。”海珠道,“奴婢给你沏茶去。”
周怀却起身道:“不必了,时辰差不多了,该请皇上回去了。”
“回去?”
“你以为呢,皇上是从上阳殿来的,明儿一早皇后娘娘见不到皇上,还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