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忠心耿耿
朱会计看着大陶盆的棒米粥,心说那么一大盆,喂猪都能喂饱两头。
田大队长也是看的有点发傻,看着田野吃光了才缓缓地开口:“丫头家里的粮食还够呀,队里还你工分还有富裕呢,要不要在支点粮食回来。”
朱会计心说,自己确实不如田大队长,难怪这么多年自己都是二把手。他都看傻了,大队长却在关心丫头能不能吃饱,看人家这份淡定。
田野不太好意思的开口:“粮食还有些呢,队里的工分我不敢动,家里粮食富裕多了,我怕忍不住给吃光了。先在大队存着,粮食不够了我在跟队长支。”
朱会计下意识的询问:“丫头吃饱没。”
田野摸摸肚子:“没饱,半夜就得饿。”
这话两人都信,一大盆稀粥,吃多少半夜都得饿。
朱会计在想,他堂哥家要娶田野是不是亏了,虽说能挣,可也能吃呀。
田野把大碗同陶盆拿进屋去,桌子收起来,才过去队长同朱会计跟前坐下:“叔,朱会计,你们找我有啥事呀?”
朱会计搓搓手看看田大队长没吭声,他在田野这没有那么高的威望,说话不好使。
田大队长:“丫头呀,王寡妇家院子边上的石头你搬的呀。”
田野应的一点不含糊:“嗯,我堵的王寡妇家门。”
承认的到快,朱会计:“丫头呀,你这事做的可不对,不是说你错了,咱们大队是做啥的呀,有事可以找大队解决,可不能私下报复。”
田野很是认真的跟朱会计分说:“这事找大队不行,我叔心眼好,王寡妇那样恶心的人我叔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跟她一般见识呀,这事我也没私下报复,我当着王寡妇的面堵的门。”
田大队长都没有抬头,光吧嗒烟袋了。这丫头说话实在是让他舒心。
朱会计被噎的恨不得舀水喝顺顺胸口的气。
还有这样说话的?这可真是半点人情世故都不通呢。
看着田大队长不接话,朱会计咬着牙顶上:“丫头呀,这事可不是这么说,你叔心眼好,可处理事情的手段还是有的,不会让你被欺负了,这事不管是不是当着王寡妇面堵门,都是你不对,你要相信大队。”
田野:“我叔肯定是有本事的,可这事不行,我叔还能去跟一个寡妇打交道,管不管都一身埋汰,王寡妇那人嘴巴想怎么说怎么说,埋汰我叔咋好。朱会计要说我这样不对,我改,朱会计你给我们两家解决吧。我信大队”
朱会计险些一头撞死,合着我就随便人埋汰是吧,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呢。
田大队长看着朱会计被憋屈的差不多了才开口:“丫头,这事王寡妇不对,可你也不能堵人家门口。”
田野:“我要是不让他知道厉害,她在上我家门口闹腾来怎么办?我得把她收拾服了,叔呀,王寡妇是不是闹腾你去了,我就知道那人怎么恶心怎么是,没事你回吧,我回头就去把他们家栅栏都给堵上,让她没法去烦你。”
这是什么人呀,这是多混蛋呀,偏偏说的那么实在,任谁都能听出来,这丫头诚信诚意的为田大队长打算呢。
朱会计算是知道田野是个什么人了,这人就是个一根筋缺心眼还死犟,她咋就听不明白道理呢。
朱会计看着田大队长的眼神悠悠的,他总算是明白田大队长为何对这丫头偏爱了,就这性子,怕是田大队长一句话,让她做什么她都敢。
田大队长:“不许胡闹,回头让王寡妇来你家给你认个错,你能放过她不?”
朱会计当时就愣住了,田大队长什么意思呀,解决事情那不是调解为主吗,怎么直接就让王寡妇来认错呀?这王寡妇能干?
田野:“我不稀罕他认错,叔要是让我绕她,我绕她就是了。不过这人要是在敢过去恶心叔,我下次就不是把石头堵他们家大门口。我直接把石头堵他们家屋门口去。”
田大队长:“就这么说定了,我让王寡妇给你认个错,这事就过去了。”
田野:“成,我听叔的,不敢让她到我家来,她来一次,我家就招二流子了,可不敢让她在登门的。”
朱会计立刻脸红了,忘记了,人家野丫头不依不饶的闹腾,那不就是说王寡妇给家里招了二流子吗。
这事要从这个高度上处理的话,王寡妇就认个错那都是轻的。
想到刚才自己在田大队长跟前的急躁样子,朱会计脸色更红了。
还想说队长偏向野丫头呢,这话可是不敢往外说了。
田大队长:“嗯,中叔答应了。”
田大队长还在田野家的四周看了一圈:“这么搁着挺好的,看谁还敢过来爬墙,下次再有人来,就送大队去,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田野:“哎,听叔的。”
朱会计一句都没吭声。插不上嘴。
出门的时候田大队长:“丫头呀,农具都是咱们老百姓种地活命的家伙事,可不敢瞎遭禁,把镐头按上,回头叔去库房看看,有费了的凿子给你找一个来用。”
田野高高兴兴的:“哎,我用工分换。”
朱会计:“较真做啥呀,都是废了的东西,放在库房也是放着,啥时候不用了搁回去就行。”
田野:“哎”心说这算是过了明路了,往后没准自己还能当个石匠呢。
田大队长同朱会计从田野家出来,朱会计忧心忡忡的:“队长,那王寡妇要是不肯道歉怎么办?野丫头说的没错,王寡妇可不好打交道。”
田大队长眼皮都没挑:“不怕被丫头堵门就随她折腾。这可不是咱们求着她道歉,是她求着咱们帮忙和解呢。”
朱会计又愣了一次,可不是吗,现在是野丫头追着王寡妇后面不依不饶的,王寡妇在闹腾那也是求人别折腾他们家呢。
队长都这么沉得住气,他急个什么劲呀。又不是堵他们家大门。
怎么从野丫头家出来,自己就那么急躁呢。果然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