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大少吃完年夜飯,走到了秦采兒以前住的院子。她搬走以後,便維持著原樣。
明明是大房正妻,院子卻是偏,房間物事,少得有如雪洞一般。
他猶記著她躺病的身影,卻不記得她在這兒生活的模樣。
秦采兒搬到綢緞鋪後,過得自然辛苦,卻一點也沒有後悔。
如今,她跟誰吃的年夜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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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街上,看綢緞鋪樓上的燈暗著,猜秦采兒應是不在。
其實,秦采兒在裡頭睡覺。
好不容易忙完,她睡了一整天。陳雙也不知道上哪兒去賭了。
秦采兒睡得渴了,想倒杯水喝,摸黑伸手。一個不小心,「匡噹」一聲,杯子打得粉碎。
卓大少聽到這聲動靜,馬上進屋了。
這本來是他的鋪子,門戶暗榫在哪,他一清二楚,輕而易舉地打開了。他怕是小偷,查看了一遍,不動聲色地上了二樓。
秦采兒看到人影,尖叫起來,「啊~」
「是我!」卓大少摀住她的嘴。
秦采兒總算看清楚來人,示意他放開手。
「相公你幹嘛啊?!」
「還知道我是妳相公!陳七呢?那個鹽幫的呢?妳一個人在這?」
「大過年的都去玩了。我一個人怎麼了,你這樣想嚇死誰?」
秦采兒氣得要命,想去摸另一個杯子。卓大少替她點了燈。
「妳沒吃飯?臉這麼白。」
「我熬了幾天,現在只想睡覺,明白嗎?誰不讓我睡,我就殺誰。」
秦采兒不理他,喝了口水,身子一縮,躲到角落繼續睡。
*****
不知睡了多久,她又醒來,聽到樓下有些聲響。
「陳雙?」她走下樓。
「妳醒了。」是卓大少。
「你在這兒幹嘛?都半夜了。」
「我弄了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