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这纸条上写了什么?”
赫云舒笑笑,道:“秘密,一个大秘密。”
燕曦泽不明所以,赫云舒一笑,侧身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燕曦泽听完,如梦初醒,大呼妙计。
很快,燕曦泽将封城守将高保成请了过来。
高保成阔步而进,冲着赫云舒躬身施礼。
赫云舒笑笑,指了指旁边的椅子,道:“高将军,请坐。今日本王闲来无事,想要找高将军闲话家常,将军可愿意?”
高保成一愣,尔后说道:“既然王爷有这番兴致,卑职自当奉陪。”
“说起来,本王在这府中住了也有几日了,怎么没有见到将军的家眷呢?”
高保成脸色一白,看着赫云舒银色面具下明亮的眼眸,只觉得那目光如炬,刺得自己无处藏身。铭王素有英武之名,绝不会无缘无故关心他的家眷之事。
很快,他的额头上就渗出了冷汗。
赫云舒看着他,目不转睛。
最终,高保成双腿一软,跪倒在地,连声道:“王爷饶命,下官有罪!下官有罪!”
赫云舒嘴角轻扬,道:“那你且说一说,你有何罪?”
一时间,高保成面色复杂,最终终是开了口,道:“卑职的内人姓刘,她的娘家在呼城,半个月前她带着孩子回家探亲,就再也没回来。呼城和林城皆被大蒙皇子闪惊雷下令屠城,没有一个人跑出来,卑职只以为妻儿已死,自是拼死奋战,想着为他们报仇,却不料昨日有人将一封书信放在卑职的房中。那信封中有卑职儿子的贴身之物和一封信,信上写明,让卑职在守将府中放火,烧死王爷。若不然,便杀死卑职的妻儿。卑职左思右想也不敢如此做,便想着烧了那关着牛羊的地方以作敷衍,如此,也算是对他们有个交代。”
“交代!”赫云舒打断他的话,问道,“你竟想对大蒙有交代!如今你也休要为自己脱罪,你烧那关押牛羊的地方只怕不是为了敷衍,而是让你的计策更加天衣无缝吧。”
高保成头上冷汗涔涔,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砸落在地。
赫云舒起身,继续道:“火烧守将府,若是事败你冒的风险太大,如此,你就想着烧了那关押牛羊的地方,因那里离这守将府很近,其一,火势可以蔓延到守将府。其二,那些牛羊一旦着了火,便会四散奔逃,如此,你只需稍作驱赶,让它们进到这守将府中充作引发火势的火种,也并非难事。这样的话,事后你就可以撇清自己,本王所说的,对吗?”
高保成满心惊惧,双腿一软从椅子上滑落在地,跪在赫云舒面前,连连告饶。
赫云舒扭脸看向别处,道:“本王初来之时,见你那般奋力守城,还想着你是一个难得的将才,却没想到如今你竟做下这等事!”
高保成低着头,不敢言语。
赫云舒起身,看着窗外暗淡的天色,道:“若本王所料未错,若是你昨夜成功地烧死了本王,眼下就该弃城而降了吧。”
“卑职……卑职……”高保成嘴唇颤抖,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赫云舒冷笑一声,回身看着他,怒道:“哼,亏得本王之前还以为你有将帅之才,现在看来,可真是瞎了眼!若你此番事成,大蒙军队长驱直入,呼城和林城被屠城的惨剧就会在封城重现,这些都是你治下的百姓,可你竟要送他们去死。高保成,你于心何忍!”
似是被赫云舒的话击中了软肋,高保成八尺的汉子竟跪伏在地,痛哭流涕道:“王爷,此事是卑职的错,卑职但求一死……”
说着,他抽出腰间的佩剑,横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赫云舒当机立断,一脚踹在他的手肘上,那剑便脱离了高保成的手,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音。
赫云舒两眼瞪着他,道:“大丈夫当马革裹尸慷慨赴死,似你这般畏罪自杀,当真是最窝囊的死法!你高家祖先若是知道你这般死去,只怕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宁!”
高保成一阵沉默。
片刻后,赫云舒开口道:“本王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至于这个机会要不要,你自己决定!”
高保成猛地抬起头,双目赤红,连声道:“卑职愿意!卑职愿意!”
赫云舒点点头,道:“那好,昨晚你事情没办成,可有书信来?”
“有!”高保成伸手在怀,拿出了一封书信。
赫云舒打开书信,上写着让高保成给她下毒。
赫云舒合上书信,道:“你如何送信给他们?”
“也是放在房中,有人会来取。但卑职暗中观察,并未发现可疑的人。”
赫云舒嘴角上扬,道:“那好,那你就给本王下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