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那位严公子悠悠醒来。
看到身边空无一人,他有些发愣。
但是,昨晚的记忆是清晰的。
在那女子昨晚躺着的位置,放着一方洁白的丝帕,丝帕上绣着并蒂莲。
在那丝帕的正中间,是一抹嫣红。
他开口呼唤,他的手下便走了进来,是一个身手利索的男子。
对于昨晚的事情,严公子闭口不提,只问道:“那位姑娘呢?”
“主子,那位姑娘已经走了。”
严公子没再说什么。
但是他的属下不安道:“主子,此女子来历成谜,是否彻查?”
严公子微微皱眉,道:“若她今日还在,兴许还会有什么阴谋。但她早早离开,就不会有什么阴谋。”
见他说得这么笃定,那属下就没有说什么。
之后的三日,闪代玉都出现在绕梁楼,和那位严公子共度良辰。
再然后,闪代玉再未出现在这里。
碧柳问及缘由,闪代玉闭口不言。
这几日,铭王府中的日子和平时并没有什么不同。
赫云舒鲜少出门,不过是照顾孩子而已。
这一日,百里姝从军中回来,这阵子她忙着照顾军中的病患,很少回来。
看到她回来,赫云舒笑笑,道:“你可算是回来了,随风可想你了。”
百里姝疲惫的面容上露出一丝微笑:“他日日往军中跑,我日日见他,也不见得有多想我。倒是我,实在是想念这几个孩子。”
说着,百里姝的目光落在几个孩子的身上,脸上流露出一丝苦涩。
赫云舒见了,不禁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百里姝忙笑了笑,道:“没什么。只是觉得孩子是最幸福的,无忧无虑的,最好不过。”
成年人会发出这样的感慨,是最正常不过的。
赫云舒笑笑,没有多言。
的确,成年人需要处理许多事情,也会面临许多情绪,哪里会像小孩子,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用管。想笑的时候就笑,不高兴了就哭,随心所欲,最是开心不过了。
百里姝在几个孩子身边坐下,之后,她看向赫云舒,带着那么一些苦口婆心的语气说道:“云舒,自从有了孩子,你倒是只顾着这几个孩子,全然不顾自己了。”
赫云舒只觉得这话来得奇怪,不禁问道:“我哪里不顾自己了?”
“你也捯饬捯饬自己啊。女为悦己者容,你忘了?”说着,百里姝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赫云舒的神色。
赫云舒不禁笑了,道:“好端端的,怎么想起来说这个?我已然成婚,还有谁会心悦我?”
“燕凌寒啊。”
“他当然心悦我,不需我捯饬了。”百里姝想了想,一把抓住了赫云舒的胳膊,道:“云舒,感情是需要经营的,哪怕是成婚了,你也要时不时给他一些新鲜感。男人是最容易被诱惑的,家花没有野花香,这
个道理不需要我给你解释了吧。”
赫云舒笑笑,道:“他不会的。”
她的语气很笃定,听在百里姝的耳朵里,却有几分刺耳。
她还想说些什么,燕凌寒就走了进来。
看到二人坐的那样近,他问道:“在说什么呢?”
百里姝看着燕凌寒,一字一顿道:“在说一个家花没有野花香的故事。”
燕凌寒的脸色陡然一变,很快又恢复如常。
几人说了一些话,之后百里姝就出去了。
赫云舒看了看燕凌寒,道:“夫君,你有没有什么事瞒着我?”看着赫云舒清亮的眼神,燕凌寒一下子就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