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着礼法,赵夫人还要向赫云舒行礼,被她拦住了。
赫云舒笑语嫣然,道:“舅母,以后都不必对我行礼的。”
赵夫人笑笑,道:“我这也是按着规矩来嘛。既然你不喜欢,以后我随意就是了。”
赫云舒就喜欢赵夫人这爽朗的性子,不由得笑了。
落座之后,赵夫人开门见山,说出了自己此行的来意:“云舒,我今天过来,是你舅舅的意思。”
“既然舅舅有话要说,怎么不自己过来?”赫云舒疑惑道。
“云舒,你糊涂了不是?如今你是皇后,你舅舅便是外臣,外臣哪里能随随便便见皇后呢?”
“一家人,还需要拘着这些虚礼不成?”“倒不是虚礼不虚礼的问题,毕竟你和陛下的身份和以往不同,做事的方法也会有一些改变。有道是人言可畏,有些事既然可以做到防范于未然,就不要给别人留下话柄。
”
见舅舅和舅母如此为她考虑,赫云舒由衷道:“如此一来,倒是辛苦你们二位了。”
“傻孩子,一家人说什么辛苦不辛苦的。你舅舅让我今日来,是想要宽慰宽慰你。”
“宽慰我?”赫云舒疑惑道。
她好端端的,没有遇到什么烦心的事情,有什么好宽慰的?
“听说,那秦家的姑娘,明日就要处斩了?”
“是。别的事情我都能忍,唯独忍不了她对两个孩子下手。”说着,赫云舒神色淡漠。
按理说,燕凌寒刚刚继位,为了平和人们对他以往既有的印象,的确是应该施以仁政,向世人显露出宽厚的一面。
但是,似秦丹珠这样的人,能狠心到对两个孩子下手,实在是没有留着的必要。
“你将她交由刑部惩治,而不是自己独自下诏处置,的确是做到了公正严明。但是尽管如此,还是有一些质疑的声音。”
“那就让他们质疑好了。”
“云舒,现在要紧的不是要不要秦丹珠的性命,而是要顾及全局。若因为这件事就给人留下狠厉的印象,实在是得不偿失。”
“不,舅母,这件事我交给刑部和大理寺来办,自然是证据确凿。既然证据确凿,就不怕有谁来说。”听罢,赵夫人微微一笑,道:“好,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就不再说什么。依着我的意思,这秦丹珠也是必须要偿命的。倒是你舅舅,觉得这件事有欠妥当,所以才让我跑
这一趟。我自己倒觉得没什么,不管是做皇帝还是做平民,若是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能护着,那还有什么意思?”
赫云舒握住赵夫人的手,道:“舅母心里明白就好。”赵夫人点点头,道:“傻孩子,都是做母亲的人,我如何能不明白呢?罢了,朝堂上的动向,让你舅舅和轻鸿注意着就是,左不过是有几个小人在兴风作浪,掀不起多大的
风浪。”
赫云舒笑笑,不再对此事多说什么。
两个人说完话,赵夫人留下吃了午饭,也见了两个孩子,心情愉悦。
第二日,便是处斩秦丹珠的日子。吃过早膳,赫云舒叫过一个暗卫,吩咐他去做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