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发现的尸体之中,只有那一家人,至于那个村人口中来访的亲戚,则没有发现。
很显然,这一切都和那个亲戚有关。
只是,至于那亲戚是谁,只有那死去的一家人才知道了。
这一次,线索断得十分彻底。
燕皇察觉到这次的对手是个狠角色,神色不佳。
孙丹樱却一如往常,道:“放心,这无法影响我。”
燕皇听了,只觉得孙丹樱是在安慰他,像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会不受到影响呢?
只是,他没有问出这个问题。
在他看来,在孙丹樱面前,他应该是那个解决问题的人,而不是提出问题的人。
现在,这个问题就该由他来解决。他要保护他的妻子和孩子,这是他身为人夫身为人父的责任。然而,孙丹樱握住了他的手,道:“我没有说谎,这件事真的影响不了我。你不妨仔细想想看,如今咱们府里守备严密,但凡是入口的东西都有轻叶大夫查验,所以我不会
出什么问题。我猜,对方的计策,是攻心为上。”
“何意?”燕皇有些困惑。“对方屡屡设计害我,又屡屡失手,可每一次的部署依旧很严密,这就说明,这个幕后之人的心思很稳,哪怕是失败也无法让他心烦意乱。可是,一个对我如此仇恨的人,
应该想要将我杀之而后快才对,可他偏偏没有这样做,反而不疾不徐地筹谋,那就说明,其实他的计策一直都不曾落空。”
听着,燕皇的眼睛瞪得更大了。这话,他怎么越来越听不懂了呢?那个幕后主使,明明一直都是没有得手啊?孙丹樱握住他的手,冲着他微微一笑:“这人不过是想让我心生恐惧罢了。但凡妇人有孕,最忌心思繁乱,否则腹中胎儿便有滑胎之危。这幕后之人便是想让我慌乱,试想
,我若是遭了他人毒手,那么我恨的就是别人。可是,我若是因为自己心绪不佳而没了孩子,那么我恨的,只有我自己。这两者,哪个会更加令人痛苦呢?”
燕皇的双眼猛然睁大,他明白了。
一个失去了孩子又将这原因归咎于自身的女人,心会彻底垮掉。哀莫大于心死,说的也就是如此了。
对方的毒辣狠绝,可见一斑。
这时,孙丹樱缓缓开口:“所以,只要我的心不乱,他的计策就无法成真。至于其他的下毒刺杀之类,他没本事在王府的重重护卫之下伤到我。如此说来,我很安全。”
经过孙丹樱这么一解释,燕皇就放心了。
之后的半个月,每当孙丹樱出门,都有几次很不好的经历。比如,路遇惊马,再比如,在孙丹樱经过时,路旁的油锅突然炸开,凡此种种,不一而足。
只是,逍遥王府的护卫足够警惕,对方的阴谋皆被打碎。
时间久了,孙丹樱反倒是和燕皇开起了玩笑:“猜猜看,我这一次出门又会遇到什么稀奇事?”
燕皇瞪了瞪眼睛,表示不想说话。
还猜这个,心是有多大啊?
眼看着孙丹樱腹中的孩子就要度过三个月的大关,有一个不好的消息从流放途中传来——赵文韬,跑了。
算上消息传递的时间,赵文韬应该逃了有七八日了。
这七八日的时间,若是有快马的话,赵文韬此刻应该出现在京城了。
得到这个消息,燕皇怒不可遏,大喝道:“这沿途的衙差是干什么吃的,好好的一个犯人就这么跑了?”
“事已至此,无须生气。想必刑部已经发了海捕文书,这赵文韬便是过街的老鼠,蹦跶不了多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