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外雨声哗哗,二人说话的声音根本穿不出马车,如果林东曜此刻动了杀机,她根本不是林东曜的对手。
“殿下身边除了年政,还有四个经验丰富的隐卫,排名第二的隐金五年前与林东合有过一面之缘。五殿下此次出行也带了隐金吧。”
满月话音落下,林东曜手中酒杯轻然滑落。
在他眼底不由得闪过一丝龟裂。
“隐金跟了我六年!”
如果连隐金都不可靠,那二哥的势力究竟是渗透多深?
“隐金无父无母,表面看身家清白,否则五殿下当日也不会选择将他留在身边重用,五殿下不妨写一封信给隐金,一试就知。”满月此刻表面淡然平稳,其实也是在赌一次。
真真应了那句富贵险中求!
虽然之前她已经逐一取得了林东曜的信任,但从未在林东曜身边挖掘过任何人出来,只有让林东曜真正的认识到林东合渗透了多深在他身边,才能彻底的取得他的信任,也为以后的合作更加方便顺畅。
“如何试?”林东曜此刻是满月熟悉的冷漠薄凉的性子,惜字如金,深沉难懂。
“找人模仿林东合的笔迹,就写四个字:今虎午亭。”
满月知道林东曜手下高手众多,要找出一个模仿林东合字迹的人并不难。
“什么意思?”林东曜语气愈发的低沉。
看向满月的眼神涌动而起的都是复杂深邃的情绪。
“林东合传递情报喜欢用暗语,就是俗称的暗号,而他通常喜欢将时间地点以简短的方式传递。今天虎斓山午时凉亭见面。现在距离午时还有不到半个时辰,五殿下只管安心等着看戏就好。”
满月挑眉看向林东曜。
林东曜对她的信任和怀疑就在这一念之间。
但是通过上一世对林东曜的了解,他的心终究是不如林东合多疑阴毒。
满月弯腰捡起地上白玉杯子,重新放到远处。
林东曜沉默不语。
马车内充斥着哗哗雨声,唯独没有说话的声音。
满月的手即将离开白玉杯子的时候,林东曜突然抬手握住了杯子,他的手掌明显比她的大很多,一半掌心握着白玉杯子,另一半掌心包着满月的手背。
“五殿下,你的决定是说出来的,不是做出来的!”语毕,满月想要抽回自己的手,林东曜却先她一步松开了手。
“说谎的人手是冷的。”林东曜摸完了她的手,若有所思的望着她。
满月眼神闪了闪,下一刻抬手将自己面前白玉杯里的茶水全都泼在了林东曜身前。
“轻薄的人下场是凄惨的!”满月收回手放下杯子,眼皮都不抬一下,就这么泼了林东曜一身。
“人是要更衣的。”
下一刻,林东曜连身子都不转,当着满月的面换下了外面的紫色长衫。
他是今儿一早看到她穿了一身浅紫色的烟霞长裙,这才临时换上了紫色长衫,谁知刚才下雨没淋湿,上了马车倒被她泼了一身。
满月明显愣了一下,她觉得自己的反应已经够快了,没想到林东曜反应更快。
“你不喜欢我穿这种颜色可直说,下次我换。”林东曜熟练地换上自己一贯穿着的玄金色锦袍,足见他平时也都习惯了自己更衣,不喜旁人的靠近。
可他竟是当着满月的面更衣,没有丝毫避讳和别扭。
一场有趣的暗战,暂时打平。
“映秀。”林东曜换好衣服叫来了四大隐卫中年龄最小的映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