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宇凡不说话只是点头应和,轻轻的翘起了嘴角。
沈北实在是厌恶这样的场合,他敷衍地对着这些挥挥手:“你们先聊。”
接着扭头就走,准备去门口透透气。
挤过拥挤吵闹的堆满假笑的人群,抛下那些带着恶意或者看热闹的眼光,就像穿越一条脏污的下水道。沈北终于走到了洒满阳光的酒店阶梯前,将脖子上的领带松开,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下一秒,他看到了穿着西装打着领导骨瘦和柴的唐璜。
他站在阶梯下面,一只手撑住栏杆,勉强站直,他那么努力地,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点,坚强一点,然而就算是化了妆,也遮不住他脸上的黑斑。路过的人有些时不时都会把目光放在他身上,惊异的,恶心的,或指指点点,或绕远一点走开。
然而他只是安静地站在下面,看着门口的方向,仿佛在等待,长久的等待一个人的出现。
虽然沈北知道他脆弱的可能下一秒就会倒下。
因为身体的虚弱,因为旁人的歧视。
沈北可以相像要是以前的唐璜,穿着这样低调却完全能承托出他气质的西装,站在这里,斜倚在栏杆上,一脸慵懒的样子。好像阳光都在他的身体里,再柔柔的散发出来的,就像一只神秘而高贵的俄罗斯青灰猫。
可是那样的唐璜已经不在了。
那样的唐璜已经死了。
剩下的,只是一个名叫唐璜的,得了艾滋的可怜男人。他的眼里全是藏都藏不住的悲伤,还在痴痴的等待一场绝对不会属于他的爱情。
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快把他压垮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这是一场爱情的葬礼
豪华的婚车连成一条线,挨着停靠在滨江路上,穿着婚纱的女人终于出现了,她被簇拥着走上红毯。大家欢笑着凑上去拍照的拍照,撒花的撒花,梁玉茹娇媚地低着头,白色的头纱遮住她的脸,若隐若现,高贵而优雅,真不愧是官人家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