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甜心“呀”地跳了下来,坐到凳子上,捂着眼睛,羞死了!她居然都忘记了外公还在。而慕骄阳只是低低地笑。
“吃菜啊,你不吃,外公可要抢完了哦!”钟明泽依旧笑呵呵。
“哼,鱼羹甜品是我的!”肖甜心可护食了。她知道外公也是奢甜如命的,于是赶紧把鱼羹往自己面前推。
钟明泽摇了摇头,“骄阳,看你把她宠的。五谷不分四肢不勤,连做菜都不会,以后可就要辛苦你了。”
“不辛苦,她是我老婆,宠着应该的。”慕骄阳握着她一只小手,在掌心中把玩。
“谁是你老婆了。”她在他大腿上拧了一把。刚好又被外公看到了,于是她赶紧把小手缩了回去,却被他一把握住,就按在了他大腿根上……
好羞啊!她的脸红得快要燃烧了。
“可以烤地瓜了。”钟明泽说。
“外公!”肖甜心真的臊死了。
钟明泽笑呵呵:“小两口热情如火,一点即燃有什么不好?!想当年我和你外婆十多岁时就偷尝了禁果,呵呵呵呵……”
“外公!”肖甜心急了:“你这个黄皮白心的abc,中文不及格,乱用成语!”
“你们不是一点即燃吗?我有用错词吗?还有啊,甜心,下次玩激烈的记得关紧门。”
肖甜心一把站了起来,噔噔噔就跑回楼上去了。
“都快为人妇了,还这么害羞啊?真是的!”钟明泽拍了拍他肩膀说:“辛苦你了。”
慕骄阳:“……”
见到他拘谨,钟明泽哈哈大笑:“你这个英国佬还真是保守又古板。所以啊,我最讨厌和英国佬打交道了。”
慕骄阳:“……”
“好了,我吃饱了。我这人很好打发。你们小年轻爱干嘛就干嘛。我一睡着,就什么都听不见了,放心。”他说完就离开了。
慕骄阳十分无语,既然这样,干嘛不把他和甜心分在一个房间啊!
“哦对了,”走到转角的钟明泽又说:“记得把碗洗干净再去找甜心。外公我最怕洗碗了。”
慕骄阳:“……”这个腹黑的外公真是坏!
***
那几天,慕骄阳都特别乖,事事勤劳,外公简直就要给他打两百分。
而一进了夜晚,慕骄阳就会爬水管上去甜心的房间。原本,他是想静悄悄走楼梯上去的。可是全木质的楼梯才踩上去,就吱呀作响。
刚好那时,慕骄阳就听到了外公的咳嗽声,几乎没把他的胆子给吓破。他试了很久,后来终于放弃,改爬水管上去,到了六点时又爬水管下去回到自己的房间接着睡。
这一夜,他又披着夜色而来。
夜里更深露重,户外的森林卷着风声,沙沙沙地响。远处的湖面也没有了白天的温柔,更像一汪冷冷的月。
当他钻进她被窝里时,肢体还是凉的。而她很暖呐,像会生温的软玉,见到他来了,就轻声笑:“没有门给你进吗?要爬水管?”然后乖乖窝进他怀里,给他取暖。
他捏了捏她鼻子,“你也不听听,你家的木楼梯,简直要命。”
她就咯咯笑。自第一日来时,他一时忍不住差点要了她,后来的几天,他都很安分守礼,真的只是静静地和她相拥而眠而已。
一时也睡不着,甜心忽然说:“阿阳,那天你想和我说什么?”
“哪天?”慕骄阳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羞得肖甜心咬了咬唇,嗔他:“就是你耍流氓那天!”
他听了,轻笑了一声,。想了又想,过了许久他才肯说:“甜心,你想看我的日记吗?我带过来了。”
他和慕教授的日记,点点滴滴都是她。还有他与慕教授对她的心理治疗记录,以及当年孕妇案对她的后续观察。
她听了,一怔,然后点了点头,轻声说:“阿阳,我想看。”
***
那一晚,注定是不眠夜。
慕骄阳坐在她身边,陪她一起翻阅那本厚厚的,跨越十二年时光的旧时日记本。
一开始,字迹是属于慕骄阳的。
后来,她再看时,就发了征,久久回不过神来,思绪发散了,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什么,还是真的什么也没有想……
“你还好吗?”慕骄阳有点担心握了握她的手。手有点凉。他下了床,去衣柜里翻出一件外袍盖在了她身上。
她终于回过神来,玉葱似的指尖指着翻开的那一页,说:“这是慕教授,对吗?”
她第一次正面对慕骄阳问起他。
“是。”慕骄阳没有犹豫。“慕教授很犹豫,但他想夺得身体主导权,所以将我封住了。但我爱你,那种强烈的意志使得他几乎压不住我。因此他总是会从你身边溜走,他对你既爱又恨,既想亲近却又抗拒。所以,他、他和我总是无意识地一次又一次地伤害了你。”
当终于知道当年他总是不辞而别的答案、那些少女的时光里、她一直执着的问题,如今全都有了答案。
她又翻了过去。是慕教授第一次吻她。在庆祝高考成功的聚会上。她喝醉了,而慕教授吻了她。她的视线久久停留在那一页里。
那些记忆,因为喝醉,她是几乎没有的。那些轻轻的,珍而重之的吻,她一直以为,只是她作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