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舟想抽烟,被林泉狠狠打掉了手:“我都说了几百次了,抽烟不好,对嗓子不好,你得记住,你是靠嗓子吃饭的。”
耿舟耸了耸肩,也就不抽了。他烟瘾不大,前世根本不会抽烟,后头叶知荫死后,他一个人太孤单,除了借酒消愁之外,也就靠烟草度日了,问题是他没钱,抽的都不是好烟,对身体损伤特别大。
“林哥。”耿舟问,“这两个助理是定了吗?”
“定了。”林泉说,“公司找了很久找到的,模样好,脾气好,还能吃苦耐劳,问题是性格也好,没赵大华那样戏多。你别看这些条件简单,要凑在一起很难的。”
耿舟皱了一下眉,又问:“那公司别的艺人还需要新助理吗?”
林泉有些许不满:“怎么?你还要把你这好不容易找来的俩助理推出去?”
“倒不是全推出去。”耿舟想了想,还是承认了自己的私心,“就是那个刘燃,能给他找个别的职位吗?我和知荫这里不适合他。”
“为什么?”林泉更加不解了,“我看着小帅哥长得就挺好的,人长得帅,又谦逊,做事又认真。”
耿舟笑了几声:“就是长得太帅了。”
“帅不好啊。”林泉不满地埋汰他,“你该不是妒忌他长得太帅,怕超过你的颜值吧。”
当然不是这个原因。但耿舟不能说出真实的原因,他也就顺水推舟地跟着林泉说下去:“你想想看,要是我们上个节目,我和小刘都被拍了照片,但因为这明星助理长得太帅,所以媒体就都去讨论他了,你说这是不是不太好?”
“是不太好。”林泉回过味来,觉得耿舟说得很有道理,一个助理不能长得太磕碜,但也不能长得太好看,一不小心就喧宾夺主了。
他沉思了片刻,忽然又说:“我看这小刘低头的模样还有点像一个人,就是想不起来是谁。”
耿舟心想,你当然想不起来是谁啊,因为这人还在千里之外的现场为他的新电影做宣传。也不知道他午饭吃什么,今天过得怎么样。
刘燃和叶知荫长得不太像。
至少耿舟那么熟悉叶知荫的长相,在第一眼见到刘燃的那刻,没觉得两人有一丝的相像。刘燃这小帅哥的好看有些经不起推敲,放在校园里是妥妥的校草,但放到大银幕上,脸上的硬伤就显得多了。
可刘燃就是有种刚出校园的少年气,现在的粉丝很吃这种类型,应她们的形容,这种男人就像是她们的初恋,干净又清爽的少年,像邻家哥哥,也像学校里的风云人物。
叶知荫早些年也有这种气质,现在这种难得的气质倒是消磨光了,剩下的是更为特别的阴郁气质,就是那种走在路上,都会有迷妹上赶着被怼的气质。
所以说两人很像吗?可从长相到气质,没有一处靠近的。
但当刘燃窘迫地低头时,那股子羞涩的感觉,和叶知荫有点神似。不论任何私心的话,耿舟的确觉得这个刘燃是非常好的助理,但是要是论点私心,别说让他做助理,连公司他都不想让刘燃待下去。
这样的他太自私了。
可他又确实不想让叶知荫看到这个刘燃,那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知荫。
耿舟这个提议被林泉放在了心上,他用办公室的内线拨了几个电话,又翻到了刘燃简历留下来的电话,沟通好一切之后,他舒了一口气。
“我刚才打电话问过李经理了。”林泉说,“他说总公司没有别的职位了,分公司的王经理正好缺一个助理。”
耿舟还存着愧疚的心思,他问:“分公司会亏待他吗?”
林泉小幅度地白了耿舟一眼,把简历扔在桌上,抱胸说道:“放心吧,经理助理的待遇可比当你们助理的待遇好多了。工资提升了三千不说,还不苦不累。那王经理一共有五个助理,小刘过去就是先打个酱油的。平白得的好差事。”
“那小刘怎么说?”
“他当然开心啊。”林泉说,“这小刘唯一的毛病就是青涩,当明星助理的话,他有点不敢见人,昨晚还做了挺久的心理建设,听到给他重新物色了一个坐办公室吹空调,还不用见乌泱泱一群人的职位,他高兴都来不及呢,怎么会反对。”
耿舟心里的负担减轻了许多,他松了一口气,开玩笑一样说:“真是的,我还以为我们组合人见人爱,大家都上赶着来我们身边工作呢。”
林泉又怒又笑,卷起本子往耿舟的头上轻拍了两三下,笑骂道:“你还真以为自己人见人爱啊。”
耿舟扬了扬眉毛,笑而不语。
林泉回归正题:“那你们就小木一个助理够了?”
“够了。”耿舟说,“助理这职位,得我们自己掏腰包,一个够了。”
林泉这次往耿舟头上拍得重了一些。
耿舟捂着头,假装泪眼汪汪的模样:“我要和知荫告状你打我。”
“……”林泉无语极了,“你就这点出息。”
耿舟冲他灿烂一笑。
林泉说:“准备一下吧,等会赶通告去,我还有点事,我就不去了,到时候让小木开车送你过去。”
耿舟点了点头,显得格外乖巧。
林泉睨了耿舟一眼,叹息地摇了摇头:“这叶知荫是明面上跟我过不去,我以为你挺好的,结果你是背地里和我过不去。”
耿舟知道林泉这话全无恶意,也就随口一说,更加乖巧地坐着。
林泉笑骂道:“出息。”说着,他让耿舟准备准备,自己先出去了。
半刻钟后,叶知荫来了电话。
“我在后台化妆。”叶知荫说,“tony吵死了。”站在一旁一直安静如鸡的tony无言以对。
耿舟问:“还没上台吗?等会你中午吃什么?”
叶知荫无所谓道:“不知道,大概盒饭吧。”
顿了顿,叶知荫迟疑道:“听说你刚才主动扔掉了一个能力很好的助理?”
什么叫扔掉。
耿舟问:“你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