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锦和寿安郡主听得一愣一愣的,交换了一个眼神,问道:“那永王爷怎么说的?”
长平县主支着腮帮子,撇了撇嘴:“一言难尽。”
永王爷是真的太想把儿媳妇定下来了。
国子监五月的月考已经张榜了,纪致诚依旧稳稳当当地往前进,与他去年此刻的名次一对比,那根本就是翻天覆地,跟换了个人一样。
这可把永王爷给羡慕坏了。
反而是王琅,这半年里起起伏伏的,这一次更是大失水准,叫国子监里的博士们都不敢相信。
有不少人暗地里琢磨,应当是婚后生活不睦,分了王琅的心,让他无法集中精力、认真研读功课。
永王爷深以为然。
王琅与金安雅的亲事,是王甫安一力促成的,甚至不惜拖着徐家,把徐砚都得罪狠了。
可正是因着父母的主张,王琅对这个妻子不见得有多喜欢,金安雅又不是个省油的灯,王家里头,婆媳、姑嫂冲突不断,越发使得夹在中间的王琅行事不易……
这种状况下,还能一心一意读书做文章才怪了呢。
纪致诚就截然相反,虽也是家里定的,但前回纪尚书明明白白与他说过,自家小子很满意这门亲事。
满意的,不就是喜欢的吗?
喜欢了,才能管住臭小子的心,才算是达到了永王爷的初衷。
毕竟,真硬拧了个不喜欢的回来,把孙恪逼得越来越不像话了,那永王爷就真要怄死了。
只是,永王爷也没有想到,孙恪头一次开口说看得上的姑娘,是一个知府之女。
一面是门不当户不对,一面是臭小子看上了最要紧,永王爷一个头两个大,起先也想劝说孙恪接受侧妃的提议,后来发现说不通,只能一个人纠结去了。
饶是顾云锦和寿安都想让长平宽心,听到这儿,还是都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长平嗔了两人一眼:“竟然还笑话?”
嘴上这么说的,可长平自己也憋不住,笑了。
到底是孙恪的婚事,原就不是顾云锦和寿安郡主能出主意的,自是做个好听客,而长平也不是来寻意见的,她只是憋得慌,想与人说说。
主客想法一致,气氛十分融洽。
长平最后总结般感慨了一声:“我想有个嫂嫂,怎么就这么难呢?”
顾云锦莞尔,道:“依你之见,这场拉锯最终谁能胜出?”
“我哥哥可拗不过姑母,”长平县主当即站了队,说完后,又认真想了想,道,“单打独斗肯定不行,不过我听说,哥哥似是要去搬救兵了。”
长平县主在素香楼上掀孙恪老底的时候,孙恪正研墨提笔,洋洋洒洒给他的救兵蒋慕渊写“求救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