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不痛快了,最多也就是跟前回一般,用道理压得人家说不出话来。
再者,身份搁在那儿,就算道理压不住,对方碍于他身份,面对面的,也不敢与他争辩到底。
能让小王爷气得直接上手的,绍方德更好奇对方是哪里来的神仙。
素香楼外,里三层外三层围了看热闹的人,而大堂里,孙恪翘腿吊儿郎当地坐在那儿,看也不看被他打趴下的人。
绍方德进去,先行了礼,再看看一地狼藉的大堂,道:“小王爷,这都是您砸的?”
“是,”孙恪坦荡极了,“素香楼的损失,我自会补偿。”
绍方德闻言松了口气,这位如此好说话,这事儿能了。
他又道:“那您怎么就动手了呢?”
“我看他不顺眼,打了也就打了。”孙恪再道。
而被孙恪打趴下的那一位,已经被衙役们扶起来了,脸上鼻青眼肿,哎呦哎呦直喘气。
绍方德道:“不如先请大夫,小王爷,您把人打了,医药钱……”
“落在我手里已经算轻的了,”孙恪打断了绍方德的话,“绍大人,辱骂皇亲国戚是什么罪状?他进了顺天府,是个什么下场?”
辱骂皇亲,这罪名往头上一盖,那肯定不小。
“他骂您了呀?”绍方德道。
“他骂阿渊,骂什么要我与绍大人说一遍吗?”孙恪问道。
绍方德不想听,能骂什么他一清二楚。
可满京城被百姓骂过的岂止是蒋慕渊,圣上都被骂昏君,较真起来,他顺天府的大牢都塞不下。
但这一回,孙恪要较真,绍方德也不能不管,可明儿个被参的,肯定有小王爷,跑不掉的。
绍方德还是猜错了。
不用明日,今天孙恪就跑不掉。
圣上直接就让人把孙恪请进了御书房,孙恪一进去,发现永王爷也被叫来了。
永王爷气得胡子都要飞了,出门前答应得好好的,不过半个时辰就闹腾,他指着孙恪道:“不求你长进,你倒是越活越回去了!骂皇亲国戚?你也就是仗着你的出身闹腾!你都打别人了,别人能不骂你?”
永王爷被叫来的早,只听了一半故事,并不知全部实情,便领会错了。
孙恪道:“他骂的是阿渊,不是我。”
永王爷话被堵回去了。
圣上道:“骂阿渊什么了?”
“顾家给安苏汗养儿子,阿渊这是认了北狄的亲,他媳妇整日吹枕边风,再吹下去,阿渊就是狄人的女婿,不是您的外甥了。还说阿渊为了给岳家瞒事儿,杀俘虏,只手遮天,山高皇帝远,在北境作威作福,还勾结朝臣,想要蒙蔽圣心。”
圣上听着听着就给气笑了:“这都什么词?是你总结的还是那人说的?”
“就那人讲的,我要总结,那就一句话,‘他骂阿渊奸臣,骂您昏君。’”
永王爷都懒得抽孙恪了。
圣上却是不恼了,看了孙恪两眼,半晌道:“朕也不是头一回被骂了,怎么以前不见恪儿你给朕出头,阿渊的事儿你跳脚呢?”
“您是我皇伯父,不是我兄弟,”孙恪答得很是顺溜,“您的兄弟、我的父王,他觉得跟百姓争吵太跌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