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2 / 2)

童山没有接过她递来的银两,从篓里拿了个素包塞到她手里:“今日做得多,便请你吃两个也没事。”

叶开夏向来是个直性子的人,接了她包子直接粗鲁的将铜钱塞到她怀兜里,然后边咬着包子边后退。

女子粗鲁的动作不可避免的碰到了童山的痒痒肉,她抿唇闷哼了声,退后一步,挠头从怀里拿出那几个铜钱。

耳边街道处远远传来叫喊声,两人疑惑的回头看去。

只见街的另一边,李乐安拿着佩剑在街道上追赶着一个身穿灰色衣裳的女子,本来以她的身手追上去并不是什么难事,可现在这时正是街道最热闹的时辰,人海就是最大的一个障碍。

眼看着那贼人离自己愈发的远,李乐安粗旷的脸急的有些发红,用手中的佩剑指向那歹人:“快帮我按住她!”

过往的路人别说上去帮忙,见那灰衣裳女子离自己近了,连忙快步闪到一边,好似那人身上有甚传染疾病,恨不得离得远远的。

童山皱眉的看着那灰衣女子跑向她这边的街道,等离得近时,快步走到街中间,高大身影笔直的挡在路中间。

“让开!”灰衣女子回头看眼追在后面的捕快,掏出匕首,目光凶狠地朝挡在面前的女子吼着。

童山澄净的眸子异常平静,眼看灰衣女子离她愈发的近,最后只有三步之遥时,猛的单膝蹲下身子,长腿狠狠朝她的脚下扫去。

未来得及反应的灰衣女子被绊倒在地,瞬速反应过来一个转身,匕首便向她一侧的女子身上划去。

童山连忙后退一步,眸色一沉,抬脚重重踢在她的手腕上,将女子手中的匕首踢掉,快速蹲下身子一只手按在她脑袋上,空出来的手将她两手一扯背在身后使劲按住。

“疼疼疼!!”灰衣女子挣扎不能,脸贴在地上被挤压的变了形,按在她脑袋上的手几乎要将她的头骨压碎:“轻点!轻点!我脑袋快裂了!”

这人的力气也忒大了些!

“哦。”童山呆呆应了声,微蹲起身子,用劲也轻了不少。

可灰衣女子依旧挣扎不得,她咬牙使劲蹬腿。却感觉脑袋的挤压重了些,耳边是女子低沉的嗓音:“别乱动。”

那边的李乐安也在这时追了上来,她喘了口粗气,踹了一脚被制住的灰衣女子:“跑啊!怎么不跑了!敢在我的地盘偷东西,你活得不耐烦了!?啊!?”

李乐安喘着粗气,看向将人制住的女子,眉头狠狠一皱:“怎么是你!?”

童山没有理会她的惊讶,将灰衣女子从地上提起,交给她之后默默回到自己的摊位上。

本来两个人就不对眼,一时李乐安也不知晓说些什么,只是侧眼打量了她一番,似夸非夸的道了句:“身手不错嘛。”抬手抽了一巴掌不安分的贼人,挑眉看向那方安静的女子道:“你也练过?”

童山不明她为何这般问,只是诚实的摇了摇头。

整日忙着生计,哪来时间去练这些,只是小时候跟人打过架,再加上本身她力气大,才得了优势罢了。

李乐安也没在说甚,看了眼她身旁缩头缩脑的叶开夏,将人押走。

直到人走远了,叶开夏才松了口气,看向童山的眸子闪闪发光:“童山你什么时候这般厉害了?”刚刚那两手信手拈来,自己都差些以为她像乐安表姐那般练过架子。

可算了罢,童山叹了口气,也不晓得如何应她的话,看了眼篓里只剩一半的包子,想起了上次答应了掌柜的事,这,今日来时也忘了,这剩下的也不好再送过去。

想了想,还是决定明日来早时再送过去给她。

“这卖的也差不多了,等会我们便回去?”童山问向一旁的叶开夏。

叶开夏心不在焉的点点头,反正她今日也开摊了,早回晚回都无所谓。

......

家里头,关氏正拿着锄头在院子外圈出的小块地上锄着草,太阳越过稀疏的树叶,正好晒在他身上。

关氏直起腰,拿出怀兜里的手帕擦了擦细汗,叹了口热气。

这小块地种的菜还没能吃着,三天两头就要锄一次草,若不是他平日闲着没事,还真懒得弄这些。

关氏将锄头往地里一搁,走到院子里头喝了杯茶,凉茶下肚,整个人都舒服了不少。

拿起放在桌上的蒲扇轻轻摇动,关氏眯着双眼,享受着这质朴的宁静。

没过多时,院子外传来了小小的脚步声,轻而缓,不紧不慢地院子这边。

关氏摇扇的动作微顿,眯起眼缝看向门口。只见一个宛若青竹般修长纤细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少年精致的眉眼弯弯,乖巧礼貌的模样。

“长秋?”关氏有些惊讶,虽说他们两家是邻居,可平日里除了开夏偶尔会过来,这叶家的小子除了上次送糕点以外再没来过。

平时在村里头也是极少会碰见他,怎么今日......

关氏视线缓缓移到他手中的巴掌大的瓶子上,这是甚?这般瞧这怪别致的。

叶长秋唇边嗜着得体的笑容,站在门口处,没得他允许也没走进半步,将手上的酒瓶微抬了抬,声音清润好听:“关叔打扰了,长秋今日来只是想拜托您点事。”

拜托他?

关氏微怔,见少年模样乖巧,眸中盛满了真诚与恳切,犹豫了下,还是站起身子走过去:“你......有甚事?”

想起阿山上次受伤就是因为这人,关氏心下对他还是有几分排斥。

少年精致的眉眼微拧,带着淡淡的愁意看向手中的酒瓶:“这甜酒是娘亲刚不久从京城带回来的,说是她的一个友人所送,只是......这家中并无人嗜酒,且这酒是为男子而酿......”

说到这,少年红唇微抿,带着几分委屈:“我自己又如何能饮尽......”

他微微抬起了眸子,小心翼翼地看向关氏,那生怕惹人不高兴的小模样当真招人的紧:“想着这般好的酒,弃之可惜,所以便想送些过来给关叔尝尝......”

似乎生怕惹他不高兴,少年的眸子不断悄悄观察着他的脸色,那小心翼翼的模样,任谁都会忍不住卸去戒心,去安慰这惹人怜爱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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