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炎还是有些不痛快,吞吐了一下,口气有些吃味。
她似笑非笑的瞅着他,瞅着的他直生别扭,俊晰的脸孔微红,故作不解的道:“奇怪,又没碍你什么?干嘛要与它生着仇似的!”
清波转着了悟的眼珠子吃吃笑出来。出来这么些日子,清波对钟炎虽还怀着气,但已慢慢不再怒目相对。
“唉,真是个坏妮子,明知故问!”
钟炎睇了一眼吃吃笑的清波,无可奈何的横了她一下,口气倒是自在许多,似乎也一下子意识其实自己不必那么在意那个男子的。
她噗哧笑出来,拍掉他来捏脸孔的手,连连道:“算了,不闹你了,不要便不要了,原本我也没想过要了它,嗯,将它挂在这边的枝条上,这么好看的东西便让有缘之人拾了去,若丢在地上遭贱,也实在暴敛天物……”
说完,她便跑去那头的柏树下,择了一枝条,圈围在上面。
绿叶扶红,轻风吹拂,悠悠晃荡,在霞暮里闪出奇异的光芒。
她怔怔再望了它最后一眼,又想起了那个男子的话:“记住,不管喜不喜欢,都把它戴上,时时刻刻不要离了它……”
她记得他的话,但她不能要它。
笑了笑了,拉上渐露笑容的炎,道了一句:“走了!”
斜阳余辉里,马车很快远去,以致于没人瞧见那个狂书生在他们走后又兜了回来,在他们刚才驻足的地方,临风把酒,笑口长吟《将进酒》。
第二天清晨,那书生已不知去向,柏树枝头,火焰似的坠子也失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