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了这些日子,她多少摸到了他一些性子,瞧着他满面笑颜叵测的样子,情知他又要使坏,脸儿红红连连后退直躲,可他大步一跨就将人拿入了怀,却没有罚,而是让她深深满抱住。
“不许躲了,你若再躲,我定不饶你!”
他低低的在耳边醒告,淡若烟的眼眸里洋漾着迷一样的微笑,能醉人心魂,她一个不留神,躲闪不得,反陷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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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怎么结束的对话,晕晕陶陶中,阿宽跑了来请她与方重仁去西屋一趟,说是扬叔回来了,想见见他们。
回了园子见得扬叔,才知是叶家的米行发生了事。据说就是在这几个月里,叶家的两家米行在神不知鬼不觉中叫人给桃代李僵了,直到前几天扬叔去第二次查帐才东窗事发,一路顺藤摸瓜查下来发现最后的主谋居然是叶云天。
“叶云天?他怎会来算计我叶家的产业?这人虽放浪形骸,却不是个包藏祸心的人?”
听罢,依灵是又惊又疑,思及前前后后,直觉叶云天是个性情中人,待人诚挚,何以隔了数月,无端伸过手来要坏叶家的根基!
方重仁对叶云天也有关注,不仅因为此人曾扬言要娶依灵,更因为他曾动用过江湖关系来调查过自己。
可以确定的是:叶云天这个人对他非常感兴趣。
这种兴趣来源于什么,还不得而知。但天生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人会带来麻烦!
尽管到目前为此,他们甚至还没有真正照过面!
此刻,听见依灵的话,他微微拢了拢眉,淡淡说了一句:“他根本就志不在此!”
拿叶家的产业下手,为的仅是招他注目而矣。
沉吟思量再三,他忽抬头又问:“扬叔是不是把人及做假帐册一并带回新郡郡了?”
“带回了!本不想这么做的,但事关丫头的几个远族亲戚,我不便越俎代庖……”
他不由就皱起了眉,没等说完便截了口去,说道:“都是些小事,哪来的越俎代庖之说,该怎么做便怎么做!扬叔,以后但凡生意上的事,不必来问我与依灵!既然我把叶家的事全托给您了,凡事您全全处理即可!您若一遇事便来征询我们如何处置,不是正中他人之怀么!叶云天这次变得法儿的闹腾,要的也就是这效果!难道我还要如了他愿不成!”
停了一下,又言道:“这一回且不理他!越理他就越了不得他了!不过,倘若日后他还想生事寻乱,扬叔就自己看着办吧,适当给些颜色也无可厚非!”
扬叔闻罢摇头而笑:“阿仁,你倒还真会招事,叶云天可是冲你而来,你避而不见,却把烂摊子扔给我,以后能安生才怪呢!”
重仁神色依旧淡淡,说:“扬叔自然扬叔的法子,反正我暂时不想见任何闲人,就烦着扬叔全给打发了,等过段日子再说吧!兴许迟早得碰头,至于现在,我真是懒得动弹计量,也不想去揣摩他为何而来,就先晾着不去搭理。不过,既然是冲我而来,老底还是得去摸一摸的!”
“这事我已让人去办了!”扬叔对答道!
扬叔本就是一个生意人,生意场上的事处理起来从来都是得心应手的,可依灵突然觉得方重仁的手段可能更胜于扬叔――
便如这件事,扬叔只道了一个大概,他凝神一想便能得出结论,几句话交代下去,避重就轻的便把事儿给排布了,容颜淡淡之下透出的竟是一种洞烛一切的犀利!
且瞧着扬叔对方重仁的态度,除了长者对于小辈的维护外,好似真的还有一种家仆敬忠主子的情份在里头。
而莲婶也曾向她承认,说扬叔是在郡里经营着买卖,但他只是在帮重仁打理其父亲留下的家业,说虽然重仁一直尊扬叔为父辈长者,但在扬叔的心里,他仅是方家的仆人。
当时,她听闻后错愕不己,问何故,几次追问,莲婶才淡淡道出个中原委。
说起来扬叔本是世家子弟,其父,也就是阿宽的爷爷名唤成忠,在几十年前号称江南第一拳,家有薄底,只是,成忠好武成性,不善理财,且家中招聚的食客太多,以至入不敷出,才会把千金家财散了个精光。
成忠好武喜斗,结了不少梁子,身上背负了太多的人命债,所以,人未到中年,便死于非命,成家就此败落。
之后,成家沉寂好多年,是扬叔凭着家传的拳法,打遍天江南无敌手,才又名扬天下,扬叔就此锋芒毕露,很快便引来了当时还是皇子的八王爷的侧目,在八王爷盛意拳拳的招揽之下,扬叔便成了八王爷门下众多食客之一。
可惜,好景不长,官场黑暗,适者生存,不懂阿谀奉迎、见风使舵,势必成为权势的牲牺品。
扬叔生性耿直豪爽,难容于势利场上的尔虞我诈,没过多久,就被人陷害,锒铛入狱。
转眼秋斩在即,命不将保,扬叔心有不甘,于是拼着性命,逃出天牢,而后亡命天涯,在他穷困潦倒之中,是重仁的父亲向他伸出援手,竭尽全力帮他洗清冤屈。从那以后,他便誓死跟随并效忠于了方齐栖。
莲婶将事情的原由刻意简简单单的一带而过,终还是逃不过她敏锐的心思。她知道真要是追究起来,恐怕又要牵涉到重仁的出生,所以也就不再多问。
因为,现在,她还做不到用心去问。
待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