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等她回答,神气飞扬的逐风在主人的示意下,嘶声扬蹄而去,只留下急得跳脚的清波在原地打转。
她本也以为会和小姐骑一骑的,可没想,姑爷带上小姐招呼都没打一声就呼啸而去,那……那她该怎么办啊?
“来啊,丫头……”
阿宽向清波招了招手。
“啊?我们?坐一骑?”
清波吓得也是往后直退,男女受授不亲,不行的,不行的――
但黑马主人可不管这一套,笑得可爱的娃娃脸一步一步逼近。
她躲不及,一双有力的健臂轻易的抓住捂着包袱的玉手,眨眼间就叫他拉着跃上了马背,随着他一声“抓好,走了”,便如箭一般射了出去。
颠簸之中,清波惊吓的圈上了阿宽的腰膀!
幽静的山间小道上,一黑一白两匹坐骑载着两对年轻男女风一路狂奔,一骑黄马相偕于后!
落叶纷飞,却已是夏末初秋之时,马蹄踏处,扬起更多乱蝶狂舞秋意,清凉如水的山林晨风拍打着的秀发。
为了不成为蹄下亡魂,依灵她只能紧紧的抱住阿仁厚实的腰背,已不分出要臊还是要恼,却是笑在眉梢。
好一阵狂野的驰骋,方重仁终于勒住了马,悠悠慢行,然后低头回望。
她眸湛亮,低叫:“你故意的!”
他唇角一扬,承认的干脆说:“对,我故意的!骑马来去方便些!”
便是这时,尾随其后的那骑马上传来了争执声。
“你有病啊,赶得这么快,想把我的骨头震碎吗……”
“什么,这叫快?丫头你恐怕还不知道真正的快是怎样一个速度吧!啧,怎么这么差劲,比你家小姐还不如……”
“赶得像疯子似的,谁受得了……”
听得清波的愤愤之声,她不由向后张望,心里不觉好笑,清波从来就不喜欢骑马,也难怪她会连声抱怨了。
方重仁也瞧见了,低笑说:“别理他们,由着他们拌嘴!小吵小闹的也极有情趣!”
她斜斜瞅他,情知他是有意在撮合他们,道:“你倒挺会做红娘!”
方重仁笑而不语,因为他的确将清波看作弟妹了,否则也不会任由阿宽胡来,只是这个清波……
他低低思量罢,轻轻在她耳畔落下一句:“依灵,关于清波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瞧着清波与阿宽那份亲呢的争执,她心中了悟着,微微一叹,说:“你好似已经提醒过了:要把我的清波拐下来留给阿宽做妻子,我知道着,心里有准备!”
谁知方重仁却摇头,说:“我说的不是这件事?”
“哦,那是什么?”她奇着。
马依旧在缓缓向前走,方重仁回头望落下一大截路的两个人,说:“清波不怕你满身毒素绝不是事出偶然,她身上另有来历。我让阿意查过了,她的师父号蓬山道人,素来独来独往,只在十一年前收养过一个七岁的女孩儿,带了她两年便拱手与人,这事与清波说自小与蓬山道人相依为命的说法不符,而且,我曾与她搭过脉,发觉她的身子好似让人做了手脚,所以,我想,保不准她也是忧忧子安排在你身边的另一个棋子……小心!”
依灵讶异的差点掉下去,所幸叫方重仁稳稳的抢住了,缓过神后,她急的直叫:“那你做什么不与她治?她一直就有头痛惊厥之症!”
方重仁摇头说:“暂不治,等寻到了蓬山道人问了前因后事后再治也不迟!因为清波身上另藏着玄机!”
“怎么说?”她惊问。
重仁垂眉深思罢,才对她一字一顿的道:“她的命数,跟你一样,已叫人全盘改动,本是个短寿薄命之人,如今还能安活于世,自然是有高人故意谋图的!”
她满目惊异,不敢相信。
他淡笑又道:“依灵,清波应是富贵薄寿之命,但有人盗了其富贵之身,续了她如今这后来之命!她的命脉与你牵扯不清着,故而我不能横插一手,妄自替她恢复旧忆,弄不好就会生出异端来……”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