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灵哪知他心中所感慨,驱上前,认真的看着他,问。
“我记着了!只要能不喝便不喝!”
听得微埋怨的口气,他马上应道,堆去一朵微笑!
“什么叫能不喝便不喝!你不要命了么?这么不爱惜自己?”
她瞪他,用手中的野菊轻轻的戳了戳他光洁的额头。
他不曾躲开,只是温柔的笑,摸了摸被戳过的地儿,道:“我都找不到非要好好过日子的理由了,爱惜不爱惜都已不重要!”
曾经,他为她而活,为她可做一切违心之事,如今,他又该为谁去重新振作呢?
她的心里猛得一绞,为他如此凄心的话而觉心痛。
“你胡说什么?你怎能不好好爱惜自己,阿炎,你不为自己也该为你将出世的孩子想想吧!他还需要你悉心教导成材,你怎可以如此放弃自己!”
“你……早就知道了?”
听得她提及那个不该来这个世上的孩儿,钟炎俊秀的脸孔微变,遂扬起连连苦笑,长长而叹:“老天在戏弄我!”
不让他拥有了自己喜欢的女人不说,还让他去亏欠了别人的相思债!
依灵也默然了一下,垂下长长的眼睑,心中分不明是喜还是悲!
也许老天真是在戏弄他们吧!
既然让她遇上了炎,令她习惯了他,喜欢了他,又为何安排重仁来教会他尝识爱恋?
如果没有重仁,也许他们会是神仙眷侣,至死不变,会在短暂的人生里痴于这唯一的心念,而不会承受了如此的一切:她将幸福筑在悬崖之上,而他沉陷在谷底挣扎于能淹死人的波澜里悲哀的仰望,满心不甘!
她知道他依旧恋着自己,所以放手的心痛,所以接受不了其他。
可若他不知回头,可怜那孩儿便成了无辜。
“听说你都不曾回过杭州?”
她忽然想跟他说说罗芷竹,那个骄傲又痴情的女子,为他执着了那么些年,到如今终如愿嫁他为妻,却也无情的被伤的体无完肤。
“嗯!没回去过!”
也没有让人回去打探过家里的事,而那边也就一月前查出芷竹害喜时曾派人来禀告过,并带来了长辈的书信,劝其回去看看。
他没去看,无颜、也心痛得知这样一个结果!
依灵深深看他,温雅的五官皆叫烦绪所笼罩,轻轻叹了一下,为他们如此不明不白的关系感叹!
“姐姐也没有再来找你吧!”
“应是被我骂的不敢来再见了!”
他笑,满面惨兮兮,想到曾经还能与芷竹海阔天空的道尽天下风土人情,却因为这暧昧的夫妻关系而成陌生人,实在惋惜的可以了,遂摇头道:“别提她了,好么?好煞风景!”
“不提,就能当她不存在了么?”
她提高了半截温柔的嗓音,微带指责的质问着。
不行的!
就像她与重仁从不提钟炎,表面上大家都好像忘了这个人,可事实上,他一直存在于他们之间!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