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细雨如丝,他静静的站在那边,脸色半透明着苍白之极,手圈着拢在嘴巴上轻咳着,目光极温柔的投递到依灵身上,声线温雅的道:“云天,你出去,这事我来跟她说!”
这话听得依灵直发楞,钟炎当真答允了这荒唐得离谱的事了吗?
叶去天把依灵的错愕之色全收进了眼里,一转刚才的愠色,拂袖而去。
钟炎缓缓走了进来,瞧了瞧跪在地上的两个侍女,摆了摆手示意她们下去,说:“你们出去,我会劝她穿的,很快!”
门,嘎的一声掩上,留给了他们一个单独的空间,钟炎一步步走向皱着眉头的佳人面前,微笑的将地砖上金丝流苏新嫁衣捡了起来,瞧了一眼,道:“好衣裳好料子好手工,更是好功夫!唉,这个叶云天,我们当真是看走眼了!”
“炎,你在打什么心思?”
钟炎从不是一个会胡闹的人,在他决定做一件事时,心里必然已想好了应对的计策!
依灵渐渐沉定绪乱起来的情绪,问:“你该不会真的想那么做吧!”
钟炎只是笑,笑得便如春天的暖日般叫人感到温温舒适,将手上的精致喜红装往她身边比照了一下,颇有兴致的道:“试试也无妨!”
他睇着她看:“我真的很想看看你穿嫁衣的光景!”
依灵讶异的下巴差点掉落。
他走近,近到暧昧,依灵没有躲,静静的看着他温柔的凑到她耳边,然后,用轻的不能再轻的声音道:“跟他玩玩又何妨!”
回过头时,他眨了眨眼,那种神情让她忆起了小时候,他在园子里偶尔兴致来恶作剧时的那种模样,带着一丝淘气!
重仁是山的孩儿,他心怀狂野不羁的天性,即便后来叫宇文家磨却了他的笑容,可骨髓里的本性令他恶作剧起来往往不计后果。
而钟炎很少会捉弄人的,他总是很斯文,自小被教养的如玉石般温雅,但他身子里也有玩劣的根性,一旦发作起来,总有人会倒霉!
她困惑!
他叹息,睇着她,忍不住像小时候那样,摸起了她那一头滑的叫人心醉的乌发:“就当是留给我最一个美丽的回念吧!从此,我不再奢望,即便奢望,我也会等来世!”
“阿炎!”
口气里的怅然叫她心疼,轻轻的唤他,想安抚几句,找不到适宜的话来,唯在心里跟着叹息了一下,然后轻轻的问:“你相信他说的事才想这么做的吗!”
“不相信!我只相信宇文棠风!他,真的是料事如神!”
他低低的说,脑海里浮想起了之前宇文棠风与他做的交易,这个人若有心而为,定然能改了别人命途,其心思实在深不见底!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