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家如今在朝中属于新贵,孟瑶生性活泼,常随其母出席各家宴席,所以对上京世家之事,如数家珍。
“那李成本是寒门出身,但是因为与庞府沾了点姻亲,所以升迁的十分快,平日里气焰十分嚣张。”孟瑶撇了撇嘴,随即又道“不过那李夫人常氏与你们家二夫人平日交情不错,怎么好端端的她竟然会出言争对虞家呢”
听了孟瑶的解释,虞玦当下心中有了计较。
方才那李夫人争对的不是虞家,而是清平侯府如今侯府虽然尚且未曾完全分开,但是老夫人去世之后,已经是各过个的。
一旦侯府出事,并不会连累二房
见虞玦沉着脸没说话,一旁的崔语凝低声劝道“方才那李夫人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如今朝中局势复杂,寒门新贵与世家旧臣之间的关系本就水火不容,她针对的不仅是清平侯府,而是整个世家旧臣”
崔语凝知道云氏鲜少带虞玦出门,便有心提醒道“那李夫人为人狭隘,方才你堵了她的话,她势必会记在了心上。以后你赴宴的时候见了她,能避开便避开,万不可主动招惹于她。”
闻言,虞玦颇为诧异的看了崔语凝一眼。
崔家与虞家一样属于前朝世家,如今形式严峻,各家族都处于刀尖浪口之上,不敢妄议朝政之事。
崔语凝能说出这样一番话,俨然是将第一次见面的虞玦,当做了朋友。
虞玦心中久违的涌现出一股暖意。
前世在她短暂的一生中,大半的时光是在虞家的后宅中,默默无闻。无论是云氏也好还是虞诗薇也罢,从未给予过她半分的温情,都是在想如何的压榨她仅存的价值。
后来,进入祁王府的那三年时间,虞玦所有的心思都围绕在燕宸曦身上。再加上那些世家女子,看不起她是妾室的身份,虞玦鲜少有同龄人的手帕之交。
“多谢崔姐姐提点。”虞玦笑着道,“以后遇到李夫人,我会多加小心的,不过”
虞玦眼中闪过了一丝疑惑,道“崔姐姐,您对这李家的事,为何这般了解啊”
崔语凝性格温顺,不似那种喜欢打探家长里短之人。
“这你都不知道吗”一旁孟瑶接过虞玦的话,愤愤不平道“崔伯父乃是工部尚书,而那李成是其直系下属。如今崔伯父被贬谪去蜀地,还不是因为李成那个小人在背后做的手脚”
听孟瑶这般说,虞玦堪堪才反应过来,崔家被圣上贬谪出京之事。
清河崔家遭遇贬谪,一切只不过是个开端而已。到了明年开春之后,前朝世家在上京的境遇将会越发的举步维艰
见崔语凝神色黯淡,知道她是忧心崔家前程,虞玦连忙道“崔姐姐不必难过,崔伯父只是前去蜀地赴任,三年期满之后,还可以回京的。”
孟瑶却是一脸庆幸道“还好,崔姐姐与哥哥的婚期早就定了下来,不必去蜀地受苦”
原本崔语凝正为此事伤神呢,听孟瑶这般说,脸上不由染上了一层浅浅红意,羞涩道“阿瑶,不要胡说”
孟瑶对一脸羞意的崔语凝做了个鬼脸,道“崔姐姐,你和兄长的婚期都已经定下了,怎么还不许人说了”
听到孟瑶的话,虞玦含笑的眼,闪过了一丝凛然之意。崔语凝虽与孟昶旭婚期定了下来,但是最终和孟昶旭成亲的,却是庶妹崔语柔
那块给了崔语凝致命打击的玉佩虽然被虞玦赎回来,送到了孟家,但是不知孟昶旭是否能查到崔语柔
若是之前,虞玦帮崔语凝赎回那块玉佩,只是出自于一时的好心。但是今日崔语凝母女帮她甚多,不管出于何种原由,她都不能让崔语柔的奸计得逞,让前世的悲剧重演
虞玦这般想着,正琢磨着询问崔语凝那块玉佩之事的时候,就在此时,听到一个含笑的声音道“阿瑶,你又在欺负语凝了”
顺着声音看过去,却见石阶下站着一个极其俊秀的紫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