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田方常大吼一声,也使出不要命的打法。任长风一刀划向他小腹,他咬牙硬挺不挡,接着反手一刀直劈对方脖根处。任长风不想失去先手的机会,刀不停,上身猛地向后一仰,方刀在他面门咆哮而过,连带划下他一缕头发,而他的刀也在田方常小腹掠过,虽然没伤到肌肤,但在衣服上开了个一尺长的口子。双方各退两步,站稳后,任长风摸摸脑门和面颊,感觉无伤,才放下心来,而田方常低头查看小腹上的口子,见只刮到衣服,才长长出了口气,暗暗庆幸对方的刀没再长一寸,那自己可开膛了。二人各自查看一番,都觉无碍之后,开始凝视起对方。
此时,被打进小楼内的东心雷也带领一干手下杀了出来,和南洪门弟子混战一处,双方兵对兵,将对将,刀光闪闪,杀气冲天,喊杀声不断,谢文东一回来,北洪门的人士气大振,再想把他们打退,已非易事。自始自终,谢文东一直边打边找向问天,可他在厂院内兜了一圈,连个人影都没找到,不过,他敢肯定,向问天一定来了。双方的激战不断升级,死伤的人也在不断增加,整个工厂到处都有倒地不起的人,流淌成小河的血水快把地面染红,残肢断臂,触目惊心,令人做呕。
或许连老天也在感慨人类的自相残杀,人类对待自己同类的残忍,稀稀拉拉下起雨来,刚开始只是小雨,后来越下越大,雨水洗刷掉地面的血迹,却无法洗静世间的罪恶。突然,天空一道耀眼的光芒升起,霎时间,当空亮如白昼,本和任长风对峙的田方常脸色一变,狠狠瞪了任长风一眼,边退边道:“我们这场仗还没有打完!以后我再找你算帐!”说完,一挥手,头也不回地向院墙跑去,到了墙根,身子一窜,翻身跳了出去。南洪门的其他弟子一见强光之后,也纷纷后撤,虽是在退,却有条不紊,落在后面的人殿后阻敌,前面的人全力而退。东心雷想要追杀,被谢文东拦住,后者看着远去的南洪门弟子,冷冷道:“不要再追了,即使追上,也打不出个结果来。”“难道就让他这么跑了”东心雷心中憋了一口恶气,不吐不快。
谢文东咧嘴一笑道:“我们现在只有两件事可做,要么赶快打扫战场,要么全力退出工厂,如果我没猜错,警察快到了。”
“啊”东心雷一听警察,顿时心里凉了半截,左右环视,遍地尸体,没死的人还在匍匐呼救,如果这时候警察来了,那自己一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经谢文东这么一说,三眼托腮沉思片刻,一拍脑袋,喃喃道:“好狡猾的向问天啊!东哥,我们即使现在全力打扫战场,没有两三个小时也弄不干净,可那时警察早到了,东哥,我们怎么办”
“凉拌!”谢文东笑呵呵的拿出手帕,不慌不忙的擦着他那把开山刀。“咳!”三眼急得直跺脚,这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谢文东眼角瞥见三眼的表情,笑道:“张哥,不用担心,大不了这个地方我们不要了,把自己人带走,南洪门的人剩下不管,让他们自己和警察解释吧!”东心雷一震,急道:“那我们去哪”“天意酒吧!”谢文东一甩手,手帕飘然落地。
一小时后,当分局长景学文好不容易清除干净路上挤塞的汽车上,赶到现场的时候,工厂里已再无一个能站起来的人,放眼看去,死的,没死的人遍地都是,呓呓呀呀痛苦的呼救声时断时续。这种情景即使是景学文自己都有些暗暗心惊,更别说手下其他的警察,一队长愣呆呆道:“老天,这里发生什么了”景学文面色阴沉,转头怒道:“你在这里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封锁附近的道路,对了,直接通知一声该去的公安吧!”队长豁然清醒,大气没敢喘一下,领人急匆匆走了。景学文眉头皱成“川”字型,自语道:“太过分了,这要是传出去还了得!”说着,拿出电话,拨通了向问天的手机。
谢文东带人到了天意酒吧后,把原本不算小的酒吧顿时挤得满满的,楼上楼下都是人。略微点算一下,下面死伤的兄弟至少不下五十人。谢文东坐在二楼一间包房内,缓缓吸着烟,左右或坐或站,不下二十号人,房间内静悄悄的,落针可闻,众人都在等他说话。好一会,他将烟头掐灭,问道:“不知道此次南洪门损失多少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