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阴律司倒闭了!我们府君不是人,抛下工作跑路了!全场工作经验五元起!
“小伙子你说的是什么话?你是她学生吗?我替你感到羞愧!”柳屿转过头来怒斥道。
“如今,可真是学海波澜一夜干呐…”柳屿讽刺的道。
崔生也不知道该听哪方的,最终决定少数服从多数,关掉音乐。
少数多数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让关的是他祖宗。
李义山沉默,他低着头,点开早就灰下去的头像,编辑信息,肖石隐隐能看见送崔珏归山五个字。
肖石幽幽的看崔生一眼,道。“他生气,顶多在你家半夜唱唱歌,让你年年祭祀都挨骂,上香香烫手,点蜡蜡烧屋,我生气,消你百年气运,让你新鞋踩上狗屎,新衣碰洒水车。吃食堂吃出蛋白质与铁丝球,住宿舍上铺压踏床,下车脸着地,出门撞电线杆,上厕所掉茅坑。”
“没事,我从小到大已经这样了,况且我活不过三十。”崔生满不在乎的说道。
“都怪那个人渣。”崔君咬牙切齿。
“你说错了,鬼渣。”肖石接话。
“你们过分了,人死为大,先不说我那位小友已然过世,那身为学生,身为朋友,你们能这样说她?”
柳屿不怎么会骂人,气的脸红脖子粗才骂出来。
“其实,她早就死了。”李义山知道他误会了,低声解释道。
“她确实对朋友两肋插刀,但确实有对不起的人。每个人不都是吗?如果死前没有留下什么遗憾,那么没有遗憾就是最大的遗憾。我相信她的人品,就像她当初相信我非忘恩负义之人一样。”
“所以你的意思是什么?麻烦让别人听懂你的话!”柳屿暴躁道。
他在为难李义山,要是他说的话简单明了,那无题的意思就不劳那么多学者研究来研究去了。
“算了,我来讲。事情不复杂,就你那个朋友是我原先上司崔府君,结果她辞职不干不知道跑哪里归隐了,加班任务落我身上了。”肖石道。
“她身份我倒是知道,但是她之前应该是活着的,如今去了,阴阳两隔,于情于理也应该悲痛啊。”柳屿辩论道。
“不好意思,后排全是鬼,鬼也找不着她,生死簿都找不着她,悲痛个毛!”肖石分外暴躁。“今天我聚了她熟悉的大部分人,一个个排墓碑前哀悼,我就不信她不回来。她要是还不回来,我就只能乖乖回去加班了……”
“义山,别了,替我跟太白他们告别……”
幽灵一样的黑车穿梭在雨中,到了一处私人墓园。
五人下了车,步行到一块墓碑前。
墓碑上仅刻着六个大字,先祖崔珏之墓。
崔君将骨灰盒放在那,抬手结印,骨灰盒沉入土中。
雨下的越发急了,乌云密布,恍若夜晚。
刷!
惊雷劈开云层,一条白龙从中跃出,接着化为一片虚幻,又凝成人形,落在五人身前。
“天黑了,出来吧。”敖浅姝打个响指。
墓园的天暗着,鬼门开,先出来的是一个身高八尺,容貌恐怖的壮汉,手里拎着个哆嗦的小鬼。
接着是绿袍青年,白衫女子,二人推着个轮椅,轮椅后跟着一男一女,男的穿着法医工作服,下班还没脱,女的着一身冕服,顶着黑眼圈。
再往后,是阴律司大大小小的鬼怪,饱受加班之苦的那种。
最后,出来的是立志从加班魔窟中拯救导游的文人旅游团,举着拿着各种各样的字,吟着招魂,宛如国外极,端,素,食,主,义,者的游,行。
“大家小点声,给居民小区设隔音结界,白天人家都休息呢!”
几个阴司在那呼吁着。
众鬼自发排列成整齐的阵列,依次参拜墓碑。
口中皆道。“府君府君,回来加班,修道难为,速速归来。”
一直排到队尾,柳屿和一位黑袍遮面女子上前。
“愿你安息。”柳屿话罢,退到一边,那诡异的女子上前。
“子玉,我愿你逍遥宛江畔渔父,从心而为。我已退休,子已辞职,加班的事情,后人去管。”
话罢,冥琏立马反应过来,向黑衣女子尖叫道。“拦住她,别让她跑了,给你闺女回来加班!”
黑衣女子身形飘渺了一瞬,消失在一拥而上的鬼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