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节(1 / 2)

靳丞便微笑道:“所以我想请各位现在立刻调头回去,把所有剧情点的灯点亮,并沿途将这个消息告知给其他玩家。”

闻言,玩家们眸光微亮。点灯是个好办法,在黑夜下非常明显,一目了然。而且黑夜状态下的开封府点的都是阴森的白灯笼,灯光很暗,如果他们能点燃红烛,亦或是用点亮某种照明用的技能或道具,皆可轻易区分。

点灯的消息再通过玩家之口往外扩散,这么一来,他们或许能赶在下一个白天来临前就把一部分灯给点上了!

“这样做真的能帮助通关吗?”底下有人大喊。

“是啊,靳老大你可别唬我们啊!”大家七嘴八舌地喊着,大多数人言语里对于靳丞还是有些信任的。

靳丞摸摸鼻子,摊手,“这我可不敢保证,如果你们都不配合,最后通不了关,又怪谁?”

他不去当这冤大头,玩家们自然也有自己的思量。他们不约而同地看了一眼从刚才开始就含笑不语的燕云,很快就有人做出了选择。

接二连三开始有人从摘星阁折返,而这样的选择落在观众眼里,并不意外。

“他们吃了一次亏,这是终于学乖了?”大脑简单如钱伟,也发出了自己的王之嘲讽。恶鬼徽章一事,玩家们就是死活不听劝,才招致现在的局面。

彭明凡推了推眼镜,表情淡然,说出来的话更有杀伤力,“如果他们还不学乖,那就不是自私自利了,就是蠢,蠢到无可救药。”

两人说话时都没刻意压低自己的音量,周围有人听见了,面色不虞,觉得自己又被他们的话扫射到。但当他们看清钱伟三人的脸,那丝不悦又微妙地消失无踪。

锦鲤小队。真正的天选之子,惹不起。

池焰完全不知道他们又多了一个外号,他充满鼓励地看着钱伟,还希望这位“乌鸦嘴先生”能多说几句,好好咒咒他们,替他哥出气。

当然,最好是能像彭明凡那样,说话再毒一点。

三人说话间,急着通关的参赛玩家们已经把第一盏灯点亮。在距离摘星阁不远的一个地方,暖黄色的灯光照亮了一座民宅。

紧接着,不远处又亮起了一盏灯。灯光接二连三被点亮,以摘星阁为中心,逐渐向外扩散。

靳丞又抽空看了眼下方的唐措,激烈的战斗似乎终于要进入尾声。

牵着骷髅王的丝线水火不侵、刀斩不断,唐措试了很多办法都没用,而只要骷髅王的碎骨碰上其他骷髅的骨头,哪怕只剩一小节肋骨,都能迅速拼凑、还原,这就算回血。

打败骷髅王的唯一办法,好像就只有像冷缪一样将他所有的骨头都碾碎,彻底断绝复原的可能。但丝线还在,数次操纵着断骨以极其刁钻的角度从唐措眼皮子底下溜走,极为难搞。

如此情形,让唐措和冷缪都觉得自己仿佛在跟一个看不见的敌人战斗,甚至是被对方戏耍,无论什么攻击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

冷缪黑着脸,出手越发果断、迅速。唐措却反而停了下来,他抬头看了眼夜空,似乎想要追寻丝线的来处,但终究是徒劳。

“我在这里拖住它,你进去找线索。”冷缪瞬移至他背后,道。

“好。”唐措答应得果断。这在目前来看是最好的办法,他转身便朝玲珑宝塔内冲,骷髅们想要拦住他,但冷缪在这里,就不可能让它们得逞。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唐措就要从一楼的窗户里冲进去,他忽然折返。右腿在窗沿上借力,他转身一步跨出,浮空技【空中漫步】。

他的速度很快,别说操纵骷髅的丝线,就连冷缪都没想到他会来这一出。惊讶之中,唐措的身影闪电般掠过操纵着骷髅王的丝线,手中一把小金剪子“咔擦”一剪——线断了。

【于小姐的金剪刀】出自副本《黎明之前》,唐措用它来剪过深红的线,也用它来剪这傀儡的线,事实证明,这把剪刀克一切的线。

“冷缪!”唐措断喝一声。

冷缪立刻回神,双倍的【空间收缩】出手,极其干脆利落地将骷髅王剩余的骨头全部碾碎。这一次没了丝线的阻挠,骷髅王终于彻底被消灭。

唐措不做停留,立刻冲进玲珑宝塔内找线索。

塔内的骷髅几乎都已经被冷缪消灭干净,因此唐措畅通无阻,一路走一路点灯,直至将整个宝塔照得灯火通明。

南照死在六楼。

唐措走上六楼时,看到了还未撤去的开封府衙的封条,以及落在地上的“摘星诗会”的请柬。诗会,荀钰和闵素素可能都收到了请柬,开封府的青年才俊和大家闺秀们齐聚一堂,却没料到这诗会上吟的都是杀人的诗。

之所以断定南照死在这儿,是因为唐措在窗外的瓦缝里搜到了一枚带血的耳坠。荀钰房间里的那副画上,闵素素就戴着这幅珍珠耳坠。

阁内还有血迹,早已风干发黑,不知为何一直没有清理。血迹从每个案几后放置的小屏风上一直泼洒在窗边,断断续续的,但却大致能还原出一个打斗过程。

唐措一边还原案情,一边继续搜查。根据血迹的位置、以及闵素素的身份大致推断出了她的座位范围,而后又从一张小案几的底下找到了一片碎布。

碎布上有血,锦缎,绯色,是官袍的一角。

再看周围,还有其他的相关物件,死的应该不止南照一个。

开封府里那么多玩家,那么多条故事线,还有别人也死在了这里。冷缪也上来了,他再次发问:“你真的信那个燕云?”

唐措:“他现在是你的队友。”

冷缪的怀疑很简单,“我还是没找到有关于他的东西。”

唐措微微蹙眉:“这么干净?”

案发现场明明被保护得很好,血迹都没有清除。有开封府的封条在,可见是官府的手笔,或许是荀钰为了南照做的,他想抓出幕后凶手,这个凶手极有可能就是燕云,“隐”的老大。

可这里为何没有关于燕云的线索?冷缪说他们没在其他任何地方找到,这才来的摘星阁,如果这里真是所有剧情的交汇点,怎么可能一点线索都没有?

除非……

唐措低头看着掌心那枚带血的耳环,忽然想到一个可能。来不及跟冷缪细说,他立刻跳窗出去,翻身来到阁顶。

靳丞见他回来,正要上前跟他说话,却见唐措径直走过他,来到燕云面前,问:“你真的是‘隐’的首领?”

燕云的笑意味深长,但仍然点头,“千真万确。”

“那你跟他什么关系?”唐措的手指向了靳丞,目光锐利,“一个被架上台的开封府尹,父母双亡,孤身一人,身份来历干净得一眼见底,在朝堂的明争暗斗和追杀中却能活得好好的。摘星阁诗会,开封府明明摆出了彻查的姿态,却唯独你的痕迹被抹得一干二净。我仔细想,‘隐’这个组织为什么能在开封府隐藏得这么好,因为朝中有人。再大的王,具体办起事来,其实不如一个开封府尹来得方便。”

“啪、啪。”燕云情不自禁地给他鼓掌,“说得有道理,你说呢?”

这最后三个字,燕云是对着靳丞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