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后两任组长身死,九组剩下的组员,哪怕再想出头,也觉得命还是重要些。上午当了组长,下午被杀,这样的组长当得又有什么意义?
回到情报处,黄生道去情报九组,问起众组员的意见,他们对於益被杀义愤填膺,也都想替於益报仇。
可听说要在他们当中选一个人当组长,所有人脸色都变了。组长现在是高危职业,当了组长可能活不过一天,谁也不想干。
黄生道挥舞着右手臂,给自己这帮兄弟打气:“不要把军统想得那么可怕,他们现在是过街的老鼠。你们不是要替叶时鸣和於益报仇吗?站出来,带领九组的兄弟,亲手抓到凶手!”
没人吭声,场面很静谧,针掉在地上估计都能听到。
黄生道看着一群人的目光,都不敢与自己直视,指着这帮人大骂:“怎么,都成了缩头乌龟?”
还是没人说话,缩头乌龟与丢命相比,还是当缩头乌龟好点。
黄生道气得摸了摸额头上的疤痕走了,军统杀叶时鸣,又杀了於益,难道还会杀吗?让他们当组长,好像是要他们命似的。
回到办公室后,黄生道把忻中奎叫到办公室。这种事,还是只能跟自己人商量。范桂荣和孟香谷虽是科长,他们还算不上心腹。
黄生道在桌子上敲了敲,发泄着心中的不满:“你回去问一下十组的人,是否有愿意去九组当组长的。”
忻中奎摇了摇头:“估计没有,今天上午,葛维武请了三天病假。”
他所说的葛维武,是情报十组的副组长。
黄生道一愣:“真病还是假病?”
忻中奎叹了口气:“心病,被吓的。”
黄生道一拍桌子,额头青筋直冒,那道疤痕特别狰狞,怒吼道:“混蛋!叫他马来回来,去九组报到,恭喜他成为九组的组长。”
忻中奎苦笑道:“葛维武胆小,估计真的吓出病来。”
黄生道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九组和十组是从宪兵工作队调过来的,情报处的人都在看着我们,马宁一也躲在暗处,所有人都想看我们笑话。这个时候,却没有一个争气的,你说,还怎么抓马宁一?”
忻中奎知道,让葛维武去九组不现实,不要说葛维武,就连他都有点怵,叶时鸣死了,下一个会不会轮到他?
葛维武请病假,他其实也能理解,这个时候当他当九组的组长,真的不合适。
忻中奎突然问:“要不,从其他组调一个副组长到九组当组长?”
黄生道冷笑道:“为什么要调个副组长?难道九组比其他组低人一等不成?要调就调组长,看他们还敢看笑话吗?”
忻中奎突然嘿嘿笑了笑:“要不,让胡孝民推荐一个?”
九组的组长是个高危职位,谁都不想当这个组长,也不敢不当这个组长。如果让胡孝民推荐,来九组当组长的人,一定对他恨之入骨。
胡孝民与黄生道虽没到水火不容的地步,可情报处已经分成两派。黄生道在尽力拉拢胡派的人,这次再让胡孝民推荐一个人,估计以后没人敢跟他了。
黄生道说道:“这主意不错,你先回去,找到葛维武,让他去九组当副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