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队食堂这会儿是没有酒的,贺勋打了一圈,叫大家吃好喝好,回来坐到乔静安旁边,照顾着小儿子吃饭。
贺母这会儿想起一件事,“你们的结婚证领了没有?”
两人对视一眼,这事儿还真给搞忘记了。不仅结婚证,他们现在连结照证都还没有。
贺勋掩饰道,“这几天忙着换驻地的事情,抽不出时间,等会儿我们下午就去□□。”
“来得及吗?”
“没事儿,来得及。”
婚礼都办了,居然能把结婚证这事儿搞忘记了,两人也是方的很。
下午贺母照管着三个孩子,新出炉的无证小夫妻,换了衣服就冲照相馆去。
两人穿着白衬衫,头并着头,拍了结婚照。
加钱催师傅赶紧洗相片,最后紧赶慢赶拿到新出炉的照片,赶紧去领结婚证,在别人下班之前,总算拿到手了。
办事员笑道,“别人结婚都是赶早不赶晚,你们两口子到好,踩着我们的下班时间前一分钟来领证。”
贺勋也笑,这时候还记得走的时候揣兜里的喜糖,给每人分了一点,嘴上说着“幸苦了。”
两人回到宿舍,家里两个老人三个小的都不在,住隔壁的大姐露出一个头来,笑着道,“你们爸妈带着孩子去周师长家住去了。”
贺勋笑着谢过,拉着有点不好意思的小妻子进屋。
累了一天,乔静安也没什么精神,两人草草吃了饭,洗漱后,回到房间。
门一关,屋里只有他们两人,贺勋内心一阵火热,乔静安根本不搭理他,一挨枕头就睡了过去。
贺勋无奈的叹气,这是他的大喜日子啊。
乔静安若知道他在想什么东西,肯定一巴掌拍在他背上,临时宿舍每间屋挨的这么近,两边都是人,她再放得开也受不了人听墙角。
贺勋爬上床,挨着她,嗅到她脖颈处散发的味道,忍不住想靠的更近。大热天的被人这么挨着,乔静安难受,一巴掌拍过去,刚好打到贺勋脸上。
贺勋能怎么办?只能小心翼翼的凑上去,闭眼,睡觉。
早上五点多钟,贺勋出去了一趟,八点多钟端着饭盒,带着贺父、贺母和三个孩子来了。
乔静安这会儿已经把屋里的东西都收捡起来,一会儿拿上行李就可以走。
他们刚吃了早饭,舅舅、舅妈带着小表弟、小表妹也来了。
小表妹抱着她,“表姐,能不能不走。”
乔静安抱起小丫头,“不行哦,你妈有时间可以带着你来表姐家玩哦。”
“好玩吗?”
“好玩,山上还有野兔子,到时候让哥哥们带你去找。”
他们去的地方再小兴安岭附近,至于具体哪个地点她就不知道,反正离市区有点距离。现在环境还好,那边野鸡、野兔可不少。
老三也扑过来,“我也要抱抱。”
乔静安被老三扑的后退一步,这小猪儿养的越来越肥溜了,体重直线上涨。
看时间差不多了,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发,东西搬上车,乔静安带着三个孩子和他们挥手告别。
他们上午走,贺母、贺父下午的车票回北京。
一路火车转汽车,到达驻点时已经快天黑了。
贺勋忙着工作,找了两个勤务员帮忙搬东西,打着火把把行李送到屋里,一个勤务员找到一根绳子,一拉,屋里亮了。
乔静安艰难的抱着老三,看到房顶的电灯松了一口气,谢天谢地,这里居然是通电的。她本来都预备了几个煤油灯,就怕没电。
“谢谢两位小同志,麻烦你们了。”
送走两个勤务员,把老三放地上,屋里屋外的转了一圈。
堂屋外面是个大院子,他们家左右都没有灯光,只见到她刚才爬坡上来的路两边,有两户人家亮着灯。
打开灯,把屋子里外都看了看,大门进去是一个大客厅,屋里什么都没有。客厅左右各开了一扇门,左右各有一间屋子,屋里都修着火炕,左边屋的火炕更宽一些。
客厅里面的墙也开了一扇门,走进去,后面是一个厨房,有两个灶台。一个小灶台靠着右边的房间,一个大灶台靠着左边的房间,冬天取暖正合适。
厨房里面也有一扇门朝外开,没有锁上,推开门,后面有一小块儿地,还有一口按压井,这边好像叫洋井。她试了试,能出水。
乔静安松了一口气,能通水通电,在这个年代就很不错了。而且,房子她也很满意。
乔静安以前见过东北这边的房子,开门进去就是厨房,屋里被柴火烧黑了,墙上都是油烟的痕迹,看着难受。
现在他们家这房子厨房在后面,做饭的时候厨房和客厅的门一关,油烟不会钻进卧室,干干净净的,心里看着舒服。
时间不早了,屋里没有柴火也做不了饭,拿了一些烤的饼干、面包给三个孩子喂饱肚子。
趁这时候,找出帕子,把左边房间火炕上的灰擦干净,又拿干帕子抹了一道,再晾一晾。
拿了张洗脸帕,给三个孩子洗脸、擦手,收拾完孩子,翻出床垫子铺好,把老三放床中间,老大、老二不用人喊,麻利儿的上床躺下,眼睛一闭就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