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笑啊,”张老手指在嘴角比划着,“王八贤的儿子,那个整天乐呵呵的年轻人,你在古玩行里竟然不认识这父子俩?”
“……我,当然,认识,”魏琮简直要把后槽牙给咬断了,竭力维持着面上的和气,陪老人又闲聊了十几分钟,才站起来告辞。
走出院门,魏琮看着幽深的窄巷,认真地考虑直接冲进王家,奸杀这货的可能性。
坐进车里,助理递过一支手机,瓷杂部主管鬼哭狼嚎的声音传了出来:“大大大……大事不好了!李教授那个康熙青花也不卖了!!!”
魏琮:“……”
主管哭哭啼啼:“这下可咋办啊?boss,一定是有人在搞我们啊,要报警吗?”
“报什么警?”魏琮一脑门的官司,没好气道,“继续派人去游说,就他能半路截胡吗?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这么多人的团队玩儿不过一个单打独斗的?”
主管愣了两下:“boss您知道是谁在搞小动作啊?那个调查结果不是还没出来吗?”
“不用查了,我都知道了,”魏琮想了想,沉声,“你们内部资料有泄漏,抓紧整顿。”
挂了电话,他长长叹出一口气,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抬手按住心口,隔着衬衫摸了摸那个经久不褪的烟疤,忍不住滋味复杂地笑了起来。
这个王三笑显然是闲得狠了,非得给自己找点儿茬出来不行,魏琮是又爱又恨,打电话给王三笑,人家那边每次都是保镖接的电话,礼貌地告诉你不好意思我们三少暂时不方便接电话,请您过段时间再打,来来回回三次,魏琮什么脾气都没有了。
熊二收起手机,低声道:“三少,他挂了。”
初夏的晚风吹得人懒洋洋的,王三笑伸开两条大双腿地坐在阳台一张藤椅上,举着雪茄吞云吐雾,笑道:“他那边情绪怎么样?”
“挺淡定的,说话特别和气,”熊二想了想,窃喜着补充道,“还管我叫熊先生。”
“熊你大爷,废物,你要能通过他淡定的语气听出内心的焦躁,”王三笑批评道,“比如他有时会很和气地轻笑,但是笑得又短有快还特别真诚,这基本就不是笑了,内心一定在骂你。”
熊二从善如流:“哦,那魏总全程都在骂你。”
“……混账!”
一直站在阳台边的熊大突然出声:“三少。”
“嗯?”王三笑不爽地转过头去,看到他正俯视楼下,突然有一丝不好的预感,倏地站起来,大步走到阳台边,往下一看,只见一辆老款奥迪a8停在楼下,魏琮穿着西装倚在车门上,正抱臂仰头看着自家阳台,看到他露头出来,轻轻笑了。
王三笑趴在二楼的阳台上,远远望着他,朗声道:“你来干什么?”
“来找你喝酒,”魏琮扬了扬手里一瓶芝华士。
“不喝。”
魏琮慢悠悠道:“那我去找昨晚那个小兄弟喝去了。”
王三笑哈哈大笑,抬手指向小区大门:“赶紧去,那哥们儿今晚在鼓楼红吧有表演,你有种就去,不去的是孙子!”
魏琮立即道:“爷爷您有什么吩咐?”
“……”王三笑顿时噎住了,他显然没想到几年一过魏琮竟活成了这么个混账德行,恼火地一拍栏杆,“我操你大爷!”
“我大爷已经入土几十年了,”魏琮气定神闲地笑道,“三少还是换个可行性比较高的操作吧,比如我爹?”
“……”
“卧槽,”熊二小声地表示了一下惊愕,然后十分善解人意地说,“三少,他调戏你,他比你还不要脸。”
王三笑一巴掌把他大脸推到老远,怒骂:“还用得着你提醒?操!”
熊大活动了一下手腕,沉声:“我下去办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