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您可是身子不适?”云德噌的站起身,两步踏上前去,担忧的目光上下穿行,却又不敢明言想问是不是小产伤了身子尚未养好。
云恸端坐的身子蓦然一僵,眼底的懊恼一闪而过,耳根抑制不住的泛上了红。
他身子刚刚养好,孙敬说为保稳妥,待两月之后再行房事,这两日正好期满,又正逢那人封笔,不去前朝不批奏折,那人整日与他形影不离,昨夜缠着他闹了两回,那人竟还不足餍足,今日午后小憩又要了他一回,如若不是他今日要出宫,只怕今日是下不了那奢华的龙床,即便如此他此刻也依然是腰酸身乏……
但是当着这些自小照料他长大的长辈,他哪里能说?又如何说得出口?
“谢谢九叔,我身子无碍。”他清了清嗓,状若无事的摇了摇头。
“就是无碍也去歇歇,竹央阁已经收拾妥当了,反正都是府里的人,晚膳晚些时候也无事,老奴还想和主上切磋切磋呢。”云德知道他在推搪强装,直接起了身,扯了一旁的披风,直接说动就动。
“云德说的是,坐了两个时辰马车,主上您且先去歇歇,老奴许久不见您,也手痒想和您过过招呢。”云旬眉峰微微一动,眼底暗光一闪而过,脸上却没漏多余神色,跟着云德起了身,就要赶云恸前往竹央阁去歇歇。
见两人都已起身,云九和青鸾见状,也随之起了身,云恸有些涩然,他知道这再推怕是要引他们怀疑,况且德叔都说了,如若他不想歇,一会儿便找他过招,他今日这般,哪里适合和他们过招,真要动起手来,今日这脸可就丟大了!
虽说都是看着他长大的长辈,可是这缘由实在太让人难为情。
回了竹央阁,尚未等他相拒,便被不由分说的带进了寝阁。未免青鸾多心,云九和云旬都未跟随,只身为主子贴身侍卫的云德跟随其后。
“主子,您快躺下歇歇,要不要传大夫?”云德轻车熟路的将床榻上的枕被铺好,动作麻利,一看就是惯常做的,习以为常。
云恸感动不已的拉住他,榻前有杌凳,云恸在床榻落座,顺手将他摁在凳上落座,温声道,“德叔,您别担心,我真的没事。”
“还说没事,您没仔细看过您的脸色吗?”云德瞪眼,“这些日子难道没有好好养吗?”
云恸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脸,他的脸一向清瘦不长肉,这段日子却难得被养出了圆润的弧度,自他小产之后,那人无论再忙,都尽量抽出半个时辰回宫来亲自陪着他用膳,就算实在忙得抽不开身,也会让全安回宫来看着他用膳,待他用完之后全安才前去回话,这样还能叫没好好养么?
“前些日子听说您再度小产,奴才差点没吓掉魂儿,身子可大好了?”云德左看看右看看,实在是不放心。
云恸略不自在的垂下眼,“无碍了,德叔……”
“奴才怕走漏风声被有心人探了去,也不敢问,按理说上次是意外,此次应该是平平安安的,怎么又会小产呢?”云德自从听闻消息后,差点没急得把雍州的地皮子给磋磨掉一层,可是又怕冒冒失失的给主子惹麻烦,只得忍着。
云恸闻言,神色忍不住一黯,“孙太医说胎息不稳,好端端的就没了。”
云德见他神色黯然,顿时有些手脚无措,“主子……奴才这笨嘴笨舌的,奴才不问了,不问了……您别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