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位置呢,皇帝左手边单独空出来的那个?”江一韵想了想,“给唐婉仪的?”
“唐婉仪不过是一介妇人,进宫这么多年虽然圣宠不衰,不过膝下并无一儿半女,她还担不起那个位置,”说到这儿,司言纾眼里出现一丝警戒的眼神,“那是留给当朝丞相——文世远的位置。”
“丞相的位置在太子前面吗?”江一韵听了司言纾的解释,反而更加困惑了。
“自然不是,不过文世远权势滔天,朝臣基本上都是他的党羽,近些年,天希国皇帝身体越发差了起来,朝政基本上也是文世远把持,他若是想换皇帝,谁也不能说半个不字。”
“竟是这样。”江一韵看着位置,心中不知为何,总有一股不安在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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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真这样说?”文月婉端坐着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任由宫女替她梳妆。
不得不承认,文月婉确实保养的十分得当,四年的时光流逝并未在她脸上留下半点痕迹,她的皮肤依旧和剥了壳的鸡蛋一样滑嫩,眼角也没有多一条细纹,她依旧和当年一样美艳逼人,若非要说有什么变化,那就是她身上又多了些成熟女人所独有的韵味,但这并没有给她增添沧桑感,而是让她看上去更加富有魅力。
“还望娘娘明鉴,老奴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对娘娘撒谎啊!”跪在凤栖殿地上的太监,可不就是方才领着江一韵的那名太监吗。
“那这女子倒是有些胆量,不过她终归是乡野村夫,说话这般顶撞,不识大体,又有何本事与本宫的锦亦争。麻雀终究是麻雀,真以为自己攀上了高枝,就能成凤凰了不成。”文月婉抬手看了看自己手上的丹寇,吹了吹,并未把江一韵放在眼里。
“娘娘说的是!要说凤凰,可不就在奴才面前吗!”跪在地上的太监,笑着拍了拍文月婉的马屁。
若是在平时,文月婉说不定还会赏这太监些东西,但是今日她心情并不好,因此她开口道:“你是说这宫女是凤凰了?”
“奴才不敢啊!娘娘,奴才不敢啊。”方才还笑着的太监,此刻整个人抖得跟个筛子似的,冷汗止不住地从他身上流下,濡湿了他的后背。
“来人,把他拖下去,沉湖吧。”文月婉大手一挥,就定了这个太监的死刑。
“跪着做什么,起来吧,继续给本宫梳妆。”文月婉看着跪在她身旁被吓怕了的宫女,缓缓开口。
“娘娘,唐婉仪寿宴,要是出了人命,会不会......”站在一旁服侍文月婉的张嬷嬷开了口。
“出人命又怎么了?我巴不得死更多人,好给她找晦气。”文月婉看向张嬷嬷,虽然笑着,但是那笑容却让人看得汗毛直竖,“嬷嬷跟了我有些年头了吧?怎么还是不懂我的心思,莫不是老了,脑袋也跟着糊涂了?”
“老奴,不敢,娘娘恕罪。”张嬷嬷连着给文月婉磕了五六个响头,才换来她一声停。
“行了,你也是宫中的老人了,跟了我这么些年,该清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文月婉朝她摆了摆手,张嬷嬷才捂着磕出青痕的额头,摇摇晃晃地出了凤栖殿。
伴君如伴虎,伴皇后又何尝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