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老夫人边骂边想到孙氏如今的那个样子，她是说得狠，最后还是有点舍不得，孙氏嘛，她是不想留了，生产的时候就去吧，生产前再炮制一番，至于孙氏现在的样子她还是见过的，孙氏来见她，真是比猪好不了多少，老三还念着，老三又不是没长眼晴，看不出来，所有人都发现了，都觉得孙氏成了猪，她不信老三不在意，可老三当什么也没有看到，是太在意孙氏还是？这样的孙氏不能留，老三不愿指出孙氏此时的样子，她干脆当面指出来。

不留情面。

看老三能如何，要说以前孙氏还好老三顾着还可能，说明老三眼光是正常，如今呢。

她更是想着就无语，想剥开老三的脑子看下是不是疯了。

“娘，孙氏是儿子的人，儿子担心，孙氏忽然动了胎气，儿子放不下才，而且儿子不会耽搁时间。”

纪三老爷觉得自己都是算好的，娘还有四弟等都想多了，以为他要留下一样，他试图解释。

张嬷嬷也在想着孙姨娘的样子，孙姨娘这般，三老爷还是痴心一片，真真是难得，可在老夫人看来就不难得了，是不正常，更为生气。

纪尧倒是不知道孙姨娘现在如何，不过他也不在意，主要是三弟。

“不要解释了，老三，解释就是掩饰，老三你怎么不想下我这当娘的，就只想着别的，你四弟帮着你，不想下正事，先前还好好的，都说定了，说好了，我和你四弟帮着你，户部也找了你了，你自己也明白，马上就要离京上任，一切都妥当，就是你媳妇也准备好，就等日子到，孙氏我不知道怎么动胎气，是做了什么还是担心你舍不得你的，或者故意我都不管，在我看来就是故意，在这个时候动胎气，你还怪到你媳妇身上，气娘，气你媳妇，你也不用再狡辨什么你媳妇哪里错，娘不听，也不觉得是，你去看了孙氏就要推迟几天，你当皇命是说着玩的？孙氏不过是动了胎气又没有死，你要为她反抗一切，死了你该走也要走，没有别的可能，人死了更好，一了百了，干净，我也不用再看着，你更不用抱着这包袱，反正就是一个妾，怀的也是庶子，你又不是没有。”纪老夫人一口气，把她心中的不喜还有不悦都朝着老三砸了过来，说到这，停了下来，目光如刀。

落在纪三老爷身上，一刀一切切下去，纪三老爷脸色更难看，纪尧却点头，张嬷嬷也是。

他们都不说话，听着纪老夫人说。

“娘，孙氏不是包袱，她是儿子在意的女人，怀了儿子的孩子，儿子不可能像娘说的，娘。”纪三老爷神色难看的，反驳着娘，算是为了孙氏也是为了自己。

“不孝子！那你就不要逼娘动手。”纪老夫人咬牙切齿，恨恨的，话落下，纪三老爷听出其中的恨铁不成钢，他让娘这样觉得，他张嘴，他不是不孝子。

娘又骂他不孝子了，娘从不骂大哥二哥四弟的，他知道自己混帐，某些方面叫娘失望。

“娘。”

“她动了胎气正说明身子骨不好，更是该留下，好好养，不能东跑西跑，我希望你不要再逼娘。”纪老夫人再次咬牙，一下一下的。

纪尧觉得三哥该听话，张嬷嬷也觉得。

“娘，儿子。”纪三老爷的话还没有说完。

“到了时候你必须离京。”纪老夫人直直的，打断他的话，纪尧：“对，三哥。”

“四弟，娘。”

纪三老爷眉头皱成川字，纪老夫人又说了一遍之前一股恼说出来的话，那些侮辱孙氏的也说了出来，纪三老爷黑了脸，娘说的真是——

“你说娘哪里说错？”

纪老夫人沉着声音。

“三哥，可以了。”纪尧开口，张嬷嬷站在老夫人身边，纪三老爷说不出话来。